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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獨行站在廳口,卻清清楚楚的看到這漢子掠進場裡時的身法,竟不在司馬之之下,&ot;此人是何許人呢?&ot;他也不禁愕然,忖道:&ot;難道中原武林中,又出了什麼奇人嗎?&ot;天赤尊者生平尚是第一次被人稱為&ot;傢伙&ot;,而且是&ot;自命不凡的傢伙&ot;,他怎能再忍下去,暴喝一聲,當臉一抓,向那漢於抓去。
他所帶起的風聲,連站在旁邊的司馬之也感覺到了,微一錯步,溜開一丈,望著那滿面病容的漢子如何應付這享名武林數十載的天赤尊者的攻勢,但卻退得並不太遠,準備那漢子一有失手,便立刻加以援手。
滿面病容的漢子一笑,身形溜溜轉,佝僂著身子,像是一隻剛離開繩子的陀螺,天赤尊者不待招術用老,手臂隨著那漢子轉動的身形移動,突然又一抓,手臂像是突然加長了半尺。
這一抓看似平淡無奇,識貨的人卻不免為那滿面病容的漢子捏上一把冷汗。
哪知滿面病容的漢子身形一抖,突然暴縮了許多,本來已是佝僂著身子,此刻還縮成三尺長短,司馬之驚&ot;呀&ot;了一聲,暗忖:&ot;這是縮骨法。&ot;身形又一動,掠到廳口,因為他知道這滿面病容的漢子武功深不可測,根本不需要他的援手。
天赤尊者也似一掠,他身材本高,此時竟比那人高了幾乎三倍,滿面病容的漢於身形又一轉,轉到他身後,天赤尊者只覺得尖風一縷襲向他雞尾下一寸的藏海穴,他身形一彈,彈起七尺,身形在空中一扭,下身未動,上半身卻整個扭了過來,長臂下抓,直取那人頭頂,群豪不禁鬨然喝彩,天赤尊者盛怒之下,竟施展出無骨柔功裡的絕頂手法了。
滿面病容的漢子一聲長笑,身形又暴長,雙掌揮出,竟硬接了天赤尊者這一招,兩人身形俱各一震,天赤尊者更大驚,這漢子掌上的力道,雖然不強,但卻含蘊未盡,生像其中還包涵著無窮的玄妙,使得他在一接觸到那種掌風之後,就趕緊將已施出的力量撤了回來,以求自保。
邱獨行亦是滿面驚詫之色,走到司馬之身側,悄悄說道:&ot;此人是誰?&ot;不等司馬之答覆,又道:&ot;看他所用的手法,卻像是久已失傳的達摩老祖易筋經裡的無上心法。&ot;司馬之沉吟道:&ot;縮骨術本是易筋經裡的心法,但他所施的招式,卻又似揉合了各家之長,邱兄,你看他這一招,和太極門裡的如封似閉雖然有些相似,但運用起來,卻又像比如封似閉還更玄妙,&ot;邱獨行若有所思的說道:&ot;此人的確是個奇人,不過我看他武功雖玄妙,功力卻不甚深,像是還年輕得很,只不過他得有這麼多武學上的不傳之秘,已足夠彌補他功力的不足了。&ot;他兩人在低聲談論著,場中群豪卻被這場百年難遇的比鬥驚得說不出話來,天赤尊者的幾個弟子本以為師傅穩操勝算,此刻也不禁張大了嘴,瞪圓了眼睛,緊張得連氣都透不過來。
天赤尊者昔年孤身入中原,連敗武林中的無數好手,此刻遇著這滿面病容的漢子,饒他使盡所有的身法,卻仍佔不了半點好去。
兩人一動手,片刻之間,就是數十照面,這兩人所施展的,俱是武林中人看也沒有看過的身法,群雄只能看到他們的身形在轉動著,至於他們所使的招式,卻無法看得清了。
無影人丁伶悄悄移動著身軀,她所放的無影之毒,數十年來從未曾失手過,此刻見了天赤尊者仍然無事,自然大驚。
司馬之和邱獨行不約而同的也有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過:&ot;這天赤尊者明明中了極厲害的毒,怎麼到此刻還沒有躺下?&ot;兩人都不免暗稱僥倖,因為此刻在和天赤尊者動手的若是他們自己,那麼勝負還在未可知之數,而以他們的身份,卻是許勝不許敗的。
滿面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