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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土綿亙百里,本來還有些灌木之屬,經過這一次土崩,越發變得光禿了,於是一望平野,儘是黃土的赤黃之色。
而放眼望去,天上的暗灰與地上的赤黃,結成一片難以形容的顏色,這或者是因為有風的緣故。
在風砂迷漫中,遠處的人只能看到謝鏗和白非迷濛的人影,而根本無法辨出身形的輪廓來。
突然,蹄聲急驟,馳來數匹健馬,冒著這麼大的風,速度仍然驚人,馬上騎士中一人突然&ot;咦&ot;了一聲,指著謝鏗與白非動手之處說:&ot;想不到這種地方,竟有如此身手的人在動手。&ot;另三人隨著他手指之處望去,面上也露出驚異之色,另一人說道:&ot;伍兄,你看清了沒有,怎的卻只有一條人影。&ot;先前那被稱做伍兄的,輕&ot;咦&ot;了一聲,驚道:&ot;先前小弟明明看到是兩人在動手,怎的倏忽之間,已是剩了一人呢?&ot;說話之際,四匹馬又放出一段路,只因方向的偏差,是以他們和謝鏗動手之處的距離,並沒有因此而有縮短。
這四匹馬當然都是千中選一的良駒,馬上的騎士老幼不一,但都是滿面風塵,而且臉上帶著精明強悍之色,先前說話的那人,年紀最長,頷下的鬍鬚已漸漸發白,兩鬢更已全白了,此刻突然一圈馬頭,道:&ot;我們過去看看再說。&ot;另一人張口似乎想阻止,但見另兩匹馬已隨著趕去,也停住了口,將馬緩右勒,也隨著趕了去。
迷濛中那人影仍然屹立未動,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這麼急遽的馬蹄聲似的,那四匹馬稍微放慢了速度,在離那人影丈餘之處,就停住了。
馬上年紀最長的騎士,微一飄身,掠下馬來,回頭一搖手,阻止了另兩匹馬上騎士也要下馬的趨勢,緩緩向那人影走去,可是那人影卻仍像沒有發現有人走來,仍然屹立在那裡,動也不動。
那年長的騎士越走越近,口中沉聲道:&ot;在下金剛手伍倫夫,偶遊此地,看到兄臺驚人的身法,心中欽慕得很,是以冒昧趕來,兄臺高姓大名,不知能否告訴小弟——&ot;他止住了話,看到那人根本沒有動彈,乾咳了一聲,介面說道:&ot;如果兄臺不屑與小弟相交,那——那就算了。&ot;他話說得十分客氣,以金剛手伍倫夫來說,在江湖中也算成名人物,居然肯這麼客氣的向一個素昧生平的人說話,明眼人一望而知,他此舉必定有著什麼用意,只是其中究竟有什麼用意,在他還沒有說出之前,也不會有人知道罷了。
那人影仍動也未動,馬上的另三人大半年紀較輕,看到那人影這樣,已是勃然作色,其中一個濃眉環目的粗豪壯漢已經不耐煩的道:&ot;伍大叔,和他羅嗦什麼,快走吧,我們還有正事呢。&ot;金剛手伍倫夫仍沉著氣,連頭也沒有回一下,靜靜望著那人影,心中也有些奇怪,突然心中一動,暗忖:&ot;難道此人已被點中了穴道嗎?&ot;他這個猜測,當然很近情理,因為按理來說,無論如何那人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仍然保持靜立的。
伍倫夫一念至此,又朝前走了兩步,心中忖道:&ot;若他真被點中穴道,那麼我就解開他,這麼一來,他焉有不幫我忙的道理?&ot;轉念忖道:&ot;此人身手不弱,此時此地,倒真是我的好幫手。&ot;他心裡正在打著主意,哪知那人影已緩緩回過頭來,雖然仍未說話,伍淪夫已心頭一涼,忖道:&ot;呀,原來他只是站在那裡而已,並沒有被人點中穴道。&ot;遂也停住腳步。
這時馬上的那祖豪漢子已一躍下馬,三腳兩步奔了過來,大聲朝那人影喝道:&ot;喂!你這廝怎的不會說話,難道是個啞巴嗎?&ot;伍倫夫眼角微動,忽然看見那人眼中精光暴射,方自暗道不妙,眼前一花,也未見那人影如何作勢,已掠到那粗豪漢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