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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如坐針氈，秋水凝開了口：&ldo;我跟安然姐姐商量過了，明早天不亮就騎馬出發，所以明天就不和大家告別了。&rdo;

顧射的嘴角微微上翹。

秋水凝又道：&ldo;在此謝過顧公子。顧公子願意寫狀子，讓連大將軍幫忙告御狀，實在是幫了很大的忙。&rdo;

顧射淡淡道：&ldo;我不是為你。&rdo;

秋水凝低頭：&ldo;那‐‐謝謝陶大人。&rdo;

陶墨忙放下碗筷，擺手道：&ldo;這是我應該做的。&rdo;

秋水凝仍舊低著頭：&ldo;我吃飽了，先回去收拾行囊了。&rdo;

說著站起來就走。

陶墨站起來看著她淒清的背影，心裡莫名地難受。他並非有意要傷害秋水凝，但感情這種事，無法施捨。

顧射扯了一把他的衣襟，他只好再坐下繼續吃飯。

吃完飯回到西廂，他便問顧射狀子的事，顧射將他的計劃說了。

陶墨覺得顧射想得很周到，簡直沒法再周到了。

&ldo;不過‐‐要是能幫秋姑娘找一個兩情相悅之人就好了。看她難受，我心裡也難受。&rdo;

顧射睨了他一眼：&ldo;我看我應當去關懷關懷師妹了。&rdo;

陶墨捂住嘴巴，眼晴眨巴眨巴半天才說：&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顧射施施然：&ldo;讓我猜猜陶大人的意思。&rdo;

陶墨趕緊解釋：&ldo;我想讓所有的人都跟你我一樣幸運。&rdo;

顧射神色一緩：&ldo;然後呢?&rdo;

陶墨認真地：&ldo;今日之前，我一個人偷偷地心悅你很長時間，我知道單戀的苦。我不想讓其他人也受這樣的苦。秋姑娘，還有安然姑娘，我都想幫她們。&rdo;

顧射皺眉：&ldo;安然?&rdo;

&ldo;嗯。安然姑娘她喜歡木先生好多年了。&rdo;

顧射緊盯陶墨：&ldo;你想如何幫她?&rdo;

&ldo;我希望她們能走出來。能找到兩情相悅之人當然好，找不到的話，也可以忘記不屬於自己的那個人，快快樂樂地生活。&rdo;

顧射輕舒一口氣，卻又在心底暗暗嘲笑自己：陶墨是何等樣人，難道你還不知道?竟會將他猜想得如此不堪，真是可笑。

想到這裡，他輕描淡寫地將話題岔開：&ldo;此事非一日之功，需從長計議。不如你叫他們把藥熱了，我們先歇下。&rdo;

陶墨應了，就出去吩咐。

等吃完藥，也洗漱了，顧射慢條斯理地說：&ldo;現下不會有人來了。&rdo;

陶墨&ldo;嗯&rdo;了一聲。

顧射道：&ldo;把竹榻移過來吧。&rdo;

陶墨臉上一燒，不應聲也不動。

顧射又道：&ldo;離近點就好。&rdo;

陶墨這才站起來，將竹榻往床的方向挪了挪。

顧射擰著眉：&ldo;這跟沒挪有何區別?昨晚我想起夜，喊了半天你，都沒喊醒。&rdo;

陶墨&ldo;啊&rdo;地一聲：&ldo;昨晚你起夜過?為何尿盆是空的?&rdo;

&ldo;沒喊醒你，我就沒起。&rdo;

陶墨趕忙把竹榻拖到床邊來：&ldo;這下肯定能喊醒了。&rdo;

三月十五的夜晚，春月溶溶。

縣衙西廂的屋頂上，秋水凝和安然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