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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十七吹滅了燈，聞笛倚在榻上，忽然道：&ldo;我記得你小時候睡不著覺，讓我講故事聽。聽就聽吧，還淨愛聽什麼牛鬼蛇神的……最後胡編亂造把你哄睡了，我給自己嚇得不敢閤眼。十七，我落下後遺症現在還沒好。&rdo;

柳十七一笑，不接他的話：&ldo;你對大師兄失望嗎?&rdo;

他是在說鬱徵，有時候柳十七的話裡仍舊能透出他與西秀山的聯絡，這讓他自己錯亂，而聞笛聽來亦感慨萬千：&ldo;不，你別聽他說得那麼兇，其實他也為了別人。&rdo;

柳十七：&ldo;誰?&rdo;

聞笛想了想，道：&ldo;你見過莫瓷那孩子了，鬱師兄很疼他，在乎他。我那幾年一心撲在怎麼賺取左唸的信任，倒真不知道他曾那麼痛苦……許是那時候阿瓷陪著，才不至於毀了他。你看，有時候你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能無意識地拯救一個靈魂。&rdo;

柳十七似懂非懂地&ldo;啊&rdo;了一聲，奇怪地聯想到了解行舟。

聞笛道：&ldo;後來我回過神，他已經十分寵著阿瓷，我見他們相處，鬱師兄又像兄長又像密友。他時時護著阿瓷，生怕對方受一點委屈，想來如今置整個十二樓於自己鼓掌間，也總有因為想保護阿瓷。他掉下斷崖那次鬱師兄嚇壞了，我才猜到了他們關係非比尋常。&rdo;

柳十七順嘴說：&ldo;能有什麼關係?&rdo;

聞笛扭頭望向他，窗外透進了迴廊下朦朧的昏黃燭光，映在柳十七微圓的眼裡，像兩團跳動的火焰，生生不息的溫暖。

他壓低聲音：&ldo;真想知道?&rdo;

柳十七的好奇心被他故弄玄虛地一說更是泛濫了，他不由自主地笑了下：&ldo;別深沉。&rdo;

下一刻，容不得他再多說什麼，聞笛單手摟過他的後腰，順著往上掌心貼在柳十七脊骨上。他動彈不得，覺得這張本就窄的床榻驟然更加逼仄了‐‐

那雙鳳眼裡一絲猶疑悄然而逝，接著柳十七隻覺唇上一軟。

聞笛的睫毛翕動間掃過了他的眼瞼，片刻而已，柳十七還沒回過神，聞笛已經放開了他，聲音輕快又恢復了先前的樣子：&ldo;就是這樣的關係。&rdo;

旖旎消散殆盡，柳十七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頭好似還留著那柔軟觸感。縱然再不知世事，他翻過坊間男歡女愛的話本，後知後覺那微涼的溫度，再一聯想和解行舟插科打諢時聽說的緋色情事，臉頰立刻燒起來。

但他猶猶豫豫道：&ldo;可莫瓷是男……&rdo;

聞笛的手指擦過他方才親的地方：&ldo;所以才驚世駭俗。鬱師兄責任感重，不能離開十二樓。平日裡眾人服他，對他和莫瓷的關係睜隻眼閉隻眼，那無所謂，但他要讓所有人閉嘴只有這一條路‐‐他白天是嚇你呢，哪有那麼多陰謀。&rdo;

柳十七聲音提高了：&ldo;就、就為了這個?&rdo;

聞笛笑出聲，知道這孩子還需要時間接受，親暱地攏過他的後頸，在他耳垂咬了一下：&ldo;你要遇見了才知道，&l;這個&r;快活著呢……好了，睡吧，你累了。&rdo;

他的話有魔力，柳十七打了個哈欠，一時忘了追究被聞笛啄了口的事情，面朝牆內躺在榻上，眼皮沉沉地耷下來。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聞笛一直坐在旁邊，手掌有節奏地輕拍他的肩膀，像在哄他入睡。他不出一會兒便呼吸平穩了，自然不知道聞笛後來下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