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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聽雲皺眉不答了，他握住茶杯的手收緊，這結果卻萬萬沒想到。

他良久沒說話，鬱徵盯著自己的衣袖，平靜道：&ldo;依我看，閣下如果不是很忙的話，可以在十二樓住下，有了聞師弟的訊息立時便能通知到，也免得閣下牽腸掛肚。否則雁雪峰外無人引路很容易迷失方向，眼下隆冬，萬一出了岔子……就不好了。&rdo;

字裡行間淨是不加掩蓋的威脅：先把人扣下控制住，你若硬是要走，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悄無聲息地沒了。

從來都只有封聽雲對別人笑裡藏刀地橫加威脅，還沒受過這種威脅，立時宛扭頭與鬱徵對視。對方冷著表情波瀾不驚，就這麼誰都不肯避讓，憑空都能火花四濺。

兩相無言片刻，封聽雲敏銳地從鬱徵不閃不避的神情中察覺出兩個人段位差不多，甚至鬱徵還比自己高一點。

他能屈能伸，堆出了滿臉的受寵若驚：&ldo;在下一個外人住在十二樓會不會太不方便，見貴派如今四處修修補補的，怕是徒增負擔吧?&rdo;

鬱徵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ldo;十二樓還有一些積蓄，閣下住個十年八載也不成問題。&rdo;

封聽雲：&ldo;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一段時日了。&rdo;

鬱徵吝嗇地挑了挑唇角：&ldo;客氣。&rdo;

隨後立時有人來引封聽雲去了客房住下，熱水飯食一應俱全，床榻也溫暖舒適得恰到好處，十二樓真把他像貴客一樣供起來了。

只是從這天起，他不管去哪都被宋敏兒不近不遠地綴著，封聽雲試過幾次，居然還甩不掉!他自詡十五歲開始就在望月島來去無痕，不管輕功還是劍法都是當之無愧的高手造詣，怎麼好似十二樓隨便一個弟子還能把他制住?

彼時他尚且不知宋敏兒壓根不是&ldo;隨便一個弟子&rdo;，封聽雲委屈地想：&ldo;難不成落無痕不是天下第一的輕功嗎?師父欺我!&rdo;

他煩惱著如何擺脫那個跟蹤的女弟子，好在西秀山內外探測一番，那頭鬱徵卻沒急著管他要渡心丹，純當做多了張吃飯的嘴，其他時候自己該幹嗎幹嗎了。

倒是封聽雲給了他一個啟發，柳十七身後是有個陌生師門的，或許深藏不露多年，無怪他們並不知道。因而柳十七不可能那麼乾脆地就自盡，他一定還在西秀山。鬱徵當即加大了搜尋力度，把範圍一路擴大到了鵲峰。

&ldo;再往旁邊走點兒，鵲峰離雁雪峰最近，他們說不定會繞到這邊來。&rdo;莫瓷提著個燈籠，日頭已經落山了，他們的搜尋卻還沒有結束。

有個弟子抬頭道：&ldo;莫師弟，當真確定還能找到人嗎?說不定聞笛已經……&rdo;

莫瓷打斷他，蹙眉道：&ldo;徵哥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那麼多了，就算為了掌門也該有個交代。不急，我們再找一刻鐘就回去。&rdo;

幾人唉聲嘆氣，任勞任怨地繼續了，莫瓷替他們照著路，走出兩步後眼皮好預兆地一跳。他按著眼角揉了揉，心道：&ldo;莫非是徵哥那邊出事了嗎?&rdo;

只是一走神的工夫，但莫瓷往前走的步伐沒停，閉著一隻眼時視線難免偏差，他知覺周遭昏暗了些，還沒反應過來，腳下突然一滑，踩塌了鬆軟的薄土。

憑空出現一個圓坑!

落在隊伍最後的弟子聽見一聲尖叫，扭過頭時莫瓷卻不在了，他手中的燈籠孤零零地倒在一邊。

那弟子當即用盡全力地喊了起來：&ldo;來人啊!莫瓷不知道掉哪兒去了!&rdo;

眾人齊齊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