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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最近正看不得這事,結果不僅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隊送葬的隊伍,回了家來還要去弔喪,今天是離不開這白事了是吧。我不情不願的換了衣服,撐起一把白傘,跟在三叔後面朝城東去了。
託這兩場喪事的福,我晚上做夢沒有再夢到白茫茫的一片。我切實的看清楚了每一個人的臉,完整的走過了一遍張起靈的喪禮的流程。更可怕的是,我不是以客人的身份去的,在夢裡我穿上了一身喪服,跪在火盆邊,朝每一個來客磕頭。
磕了得有百十個頭,夢境猛然一轉,變成了一片墓地,我手持著一個鑿子,跪在一個空白的墓碑前,一個字一個字的敲上去‐‐先夫張公起靈……
最後我是活生生被這個夢給嚇醒的,醒來的時候一腦子都是汗,拿起西洋懷表一看還不到凌晨四點鐘。我心有餘悸,不敢再睡,感覺再這麼下去,我會一直一直夢到這事,直到張起靈真的死掉為止。可話說回來,他真的死了我就會不再做這樣的夢了嗎,萬一夢到更可怕的事情該怎麼辦。
我抱著枕頭在床上坐了兩個小時,想的頭都疼了。從小到大,一有我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我就去找我三叔,他會一邊罵著我一邊幫我解決所有的麻煩。
可那些事情多半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哪像現在的這個麻煩,不單單事關我自己,還事關整個吳家,更慘的是我無法求助他人,只能自己想辦法。
第14章 第 14 章
14
&rdo;我要見你們族長。&rdo;
我大概用盡了這輩子的勇氣,才敢隻身一人跑到張家門口,敲響他家的那對椒圖門環。他家的門修的比尋常人家高,門環用的也是古董。我記得我們家也用的是古董,我爺爺說這是亮身份的用法。
門開以後我挺起胸膛,硬繃繃的丟了這麼一句過去,來開門的下人看我的眼神像看怪物一般,想來他家的門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敲響過了,更別說直接要見族長的。
族長不是我說見的就能見的,那下人連大門都沒讓我進,說了一句請稍等,就嘭的一聲把大門關上,讓我站在門口吹了十分鐘的冷風。我百無聊賴的扣了一會他們家的門,結果椒圖鼻子上的漆被我扣掉了一點點,連忙裝作什麼都沒做的樣子乖乖站好。
不出所料,大門再次開啟,我看到了張海客的臉。我倆同時做出了想吐的表情,張海客十分嫌棄的道:&ldo;怎麼是你,你是上次走的時候落下什麼回來取(qiu)是嗎?&rdo;
他真的很嫌棄我,嫌棄的連東北口音都冒出來了,我不為所動,告訴他我要見他們的族長張起靈。張海客看我這一身校服,連書包都還拿在手裡,不由抽了抽嘴角,很不情願的讓開了一個很小的縫隙。
還好我比較瘦,硬是推開他,從那個縫擠了進去。
張家很大,曲裡拐彎的,在路上我問張海客他們族長怎麼樣,張海客道還能怎樣,一日比一日差,反正沒好過。我問他黑瞎子有沒有想出什麼其他的好辦法,他也搖了搖頭。
我本以為這麼嚴重的情況下,張起靈會臥床休息,沒想到我是在書房見到他的,他坐在藤椅上,手上拿著帳本,正在跟身邊的人說著什麼。
幾日不見,他更像個活死人了,連眼珠都變得有些渾濁。我沒見過他生龍活虎的樣子,無從比較,不知道他健康的時候,是不是也如此淡然。
&rdo;族長,吳……咳,夫人到。&rdo;張海客本想說吳家少爺,眼珠一轉故意喊夫人噁心我。
我來了,其他的人就走了,可能是怕聽到我們接下來的談話,也有可能是怕我聽到他們的談話。人走光以後我看著張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