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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看著發梢的水珠滾落到沙灘上,留下淡黑渾濁的痕跡,表層虛假的顏色正在變淡,反而讓過度發黑的頭髮更加真實。
&ldo;說實話,我不喜歡金木隱瞞我事情,可是保守秘密是你的自由,我也不會去逼你。&rdo;永近的聲音比浪潮要更輕弱一些,金木差點沒聽清,&ldo;可是我不能看著你被事情困擾,自己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陪在你身邊高高興興。我會擔心你。我會想幫你。&rdo;
來了。
來了。
明明氧氣充沛,窒息感還是牢牢捕獲了金木的胸腔。
別說下去……別說下去!
&ldo;……我會自己去尋找你隱藏起來的真相&rdo;&ldo;就是因為你一直都這麼不顧危險所以我才不願意告訴你啊!!&rdo;
幾近撕心裂肺的大叫,金木抑制不住情緒的爆發。他深深地低著頭,喉嚨裡擠出嗚咽。
&ldo;我不想讓你處於危險…我想保護你啊!&rdo;
&ldo;我記得這個話題我們已經爭吵過了。&rdo;對比之下,永近相當平和地伸手輕拍金木的發頂,安撫著他,就像安撫著受傷後把自己蜷縮起來的兔子,&ldo;我也想保護你。說好要一起的,就不要擅自做決定。&rdo;
&ldo;金木憋著自己一個人考慮、自己一個人決定、自己一個人消化心事,我覺得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滿也好,不安也好,如果是我可以幫忙的……請告訴我。&rdo;
這是請求。
&ldo;你在苦惱什麼,你在擔心什麼,我完全沒有頭緒。&rdo;永近說,&ldo;這樣的感覺,本來不應該出現在我們之間的。&rdo;
金木埋著臉,濕透了微微顫抖的模樣脆弱得彷彿隨時都會潰散成玻璃片,逐漸消失在世界中。
永近笑著,但看起來又不像一個笑,苦澀和無奈攪拌在一起,分不開。
&ldo;我有的時候在想,是不是變成了另一種關係,彼此之間就會更加坦誠一些。可是你連那一步都不肯邁出,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do;
海鷗的嘶鳴劃破天際,白色的身影俯衝至海面,緊接著陡然拉昇,振翅高飛。
金木能聽到海浪聲,鳥鳴聲,人叫聲,施工聲,還有身邊那個即使得不到回應也會繼續說下去的聲音。
&ldo;你在哭嗎?&rdo;
&ldo;為什麼不讓我看見?&rdo;
&ldo;抬起頭來。&rdo;
茫然的、宛如新生幼兒一般小心翼翼地觸碰周圍的世界,金木脫離陰影的剎那,就對上溫柔注視著他的一雙眼。
&ldo;你啊,就算沒有人將你困在一個地方,你也會把自己鎖起來。&rdo;永近輕輕戳他的額頭,&ldo;明明不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還要讓自己沉在寂寞裡……你身邊還有我啊。無論你想藏到多深,我都不會允許的。&rdo;
見金木沒有回應的打算,永近長呼一口氣。
&ldo;……這樣吧,我們來做一個約定。&rdo;他開口道。
&ldo;…約定?&rdo;
&ldo;嗯,第二個約定。&rdo;永近笑了起來,&ldo;在那之前,回答我兩個問題。&rdo;
他的臉湊近了金木,彼此的表情都被放大在彼此眼內的世界裡,互相包含。
&ldo;為什麼要逃避?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