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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容，這麼晚才下班啊？&rdo;白賢德跟容若誠共事有十幾年了，彼此已經很熟，私下裡她常叫他&ldo;老容&rdo;。

容若誠笑笑：&ldo;你不也這麼晚下班嘛。&rdo;

&ldo;我們是做事的，當然晚點。&rdo;

&ldo;難道我不是做事的嗎？&rdo;

&ldo;你是領導嘛。&rdo;

&ldo;小白啊，私下裡就不要把我當領導吧，見外。&rdo;容若誠很隨和地說笑，眉宇間卻難掩淡淡的哀愁。白賢德嘆口氣，看著他說：&ldo;老容，有些事能放下就放下，別太往心裡去，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勉強不來的。&rdo;

容若誠看了她一眼，正要說什麼，電梯已經到了一樓，他什麼也沒說自顧自朝前走。白賢德跟著他出了大廳，站到門口看天色，淅淅瀝瀝的，還在下雨。

&ldo;我送你吧，下雨呢。&rdo;容若誠說。

&ldo;不用了，我到前面就可以搭車，很順路。&rdo;白賢德推辭。

容若誠點點頭，有些恍惚的樣子，也就沒有勉強。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白賢德還是忍不住，猶豫一下，又說：&ldo;老容，我什麼都知道。&rdo;

容若誠正欲去車庫取車，回頭笑了下：&ldo;你知道什麼啊？&rdo;白賢德心想不挑明是不行的了，咬咬牙：&ldo;你就是跟毛麗聊了一年多的那個塵吧？&rdo;

容若誠的身子僵住。

他站在雨裡，背對著白賢德，似乎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一聲長長的嘆息，他緩緩走下臺階，腳下像有千斤重。背對著白賢德，他還是停住了，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句：&ldo;別告訴毛麗。&rdo;

兩天後的中午，毛麗與哥哥毛晉共進午餐。毛晉來南寧了，此行是為了參與風嶺某塊地皮的招標，這種大專案以往都是毛延平親自出馬，但這兩年毛延平開始有意識甩手了，很多事情都讓毛晉去獨擋一面，因為這份家業早晚要交給兒子，總不能讓他一輩子靠著老子這棵大樹逍遙快活，一向縱容兒子的毛延平很清楚這點，不得不為飯店的將來作打算了。這次若競標成功，毛家準備在南寧開設連鎖分店，所以毛晉此番責任重大，眼看著聖誕節快到了都沒時間陪女友過，來南寧後數日連軸轉，一直到這天中午才抽出時間陪妹妹吃頓飯。

兄妹倆已經許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小時候兩人倒是寸步不離的，毛晉到哪裡都會帶上妹妹，而且樂於收買妹妹，幹了什麼壞事怕大人知道，就會給毛麗買好吃的或者小玩意堵她的嘴。後來毛麗漸漸大了，又聰明又伶俐，沒那麼好哄了，腦袋瓜子往往比毛晉轉得還快，於是反過來經常訛詐哥哥。毛晉是既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又怕了她，別人家是妹妹崇拜哥哥聽從哥哥，到自家倒反過來了，妹妹一直就比他強勢。

這會兒兩人又說起小時候的許多糗事，似乎都有點感慨時光飛逝，眨眼工夫他們都長大了，而毛晉扯了些不鹹不淡的話題後，輕咳兩聲，似乎故意將話題往某個方向引，試探道：&ldo;我上個禮拜在上海見到章見飛了，他來上海參加一個亞貿會議。&rdo;

如果是往常，毛晉敢提章見飛的名字，毛麗肯定一腳就踹過去了，但是這次她不過是停頓了下，沒有吭聲，卻明顯放慢了切牛排的速度。

毛晉於是繼續試探她說：&ldo;他請我吃飯，我們聊了許多，我可是好幾年沒見到他了。聽他說他去年結的婚，太太上個月剛生了個兒子……&rdo;

毛麗微微抬起頭，表情看似無所謂的樣子，可是眼皮明顯跳了下。毛晉觀察著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