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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深夜掘墓人（7）

peter不僅臉色發白，額頭更是冒出豆大的汗珠，站在臥室華麗的吊燈下，搖搖晃晃就要跌倒似的，這個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ldo;老闆，我……&rdo;

&ldo;我不是你的老闆，你的老闆應該是南希夫人才對，&rdo;祝希堯鎮定自若地喝了口參茶，蹺起腿，目光犀利明亮地掃視著peter，&ldo;年輕人，在我面前玩心眼，你還嫩了點，也許開始你對我是忠誠的，但那個女人無孔不入的本事，很多年前我就有領教，從你一次次地給我傳遞碧昂那些畫的資訊，我就知道，又有人……背叛了上帝……別低著頭，我不是上帝，你無需對我自責，將來你上了天堂面對那個真正要審判你的人，你再去懺悔吧，那個人才是上帝。&rdo;

&ldo;老闆！&rdo;peter撲通一聲就跪倒在祝希堯的腳邊，號啕大哭。

祝希堯點燃一支肥碩的雪茄，好玩似的吐出一連串的煙圈，揚揚眉，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ldo;說吧，那女人什麼條件。&rdo;

&ldo;你絕對不可以這麼做！&rdo;

當文弘毅得知祝希堯要用自己全部的產業去換取南希夫人手裡的畫時，極力阻止，兩人在佛羅倫斯城區的一家酒吧喝酒，文弘毅對祝希堯的決定很不可思議，&ldo;你這不是明擺著鑽進她的圈套嗎？她就是想要你的財產！&rdo;

&ldo;我也想要碧昂的畫啊。&rdo;祝希堯長嘆口氣，眉心緊縮。

他慢慢吸吐著煙霧，一種久違的舒暢在他的體內漸漸瀰漫，滲入到每一條血管神經。只有在這時，他的精神才得以放鬆，也只有在這時，他才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當然，這是在文弘毅的面前。平日的他是憂鬱的，脆弱的，敏感的，而這一切都不能在手下人面前露出來。因為他知道身邊的每一雙眼睛背後，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女人的眼睛。

這麼多年活得這麼累，就是源於此！

&ldo;你要那些畫的代價就是破產，這個你比我更清楚啊，&rdo;文弘毅對於他的執迷不悟，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ldo;畫能當飯吃嗎？&rdo;

&ldo;我沒有別的選擇，弘毅，這場決鬥很多年前就開始了，而碧昂無疑就是這場決鬥的犧牲品，犧牲的原因就是她曾經擁有的那些畫。那個女人，她所謂的養母南希夫人千方百計就想得到碧昂的畫，為此不惜把碧昂往火坑裡推。碧昂，多麼柔弱，最後只能白白地犧牲掉，可是那個女人還不罷休，她要把手裡的畫變成現錢，最好的買家自然就是我，因為她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想得到那些畫……&rdo;

&ldo;你就如她的願？&rdo;

&ldo;不是如她的願，是如我的願，當年因為我的猜忌和固執，失去了碧昂，我欠碧昂太多太多，多到再活兩輩子都還不清，而唯一能讓我有所彌補的，就是幫她找回那些畫。因為也只有我知道，那些畫對於可憐的碧昂有多重要，對冷翠同樣重要，不期望她能因此回頭，但至少讓她明白，為她我已經做到了我能做的……一切，而我做這一切只是想告訴她，我有多麼愛她，又多麼期待她也能愛我……&rdo;

他這麼說時，臉像向日葵朝著太陽那樣，夢幻般的光芒整個地罩住了他。事實上他說的這些話，在說之前並不確定，可這麼一說，心裡隱隱約約的想法就清晰地突出來，好像撥開雲霧，月亮就明朗地照在他頭頂一樣。

文弘毅看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