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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頎雖這些年出落得清俊許多,已然沒了以往的男女莫辯的模樣,但是他生得極好,不抬眼看人時那銳利被隱藏住了,偏袖子在這會兒捲上去,露出骨節分明的手腕和筆直修長的手指。賈璉本是個葷素不忌的,雖說不至於有什麼綺念,卻忍不住還是多看了兩眼,心道:&ldo;他們王家的人倒是都生得好,難怪能出個貴妃。&rdo;
水溶只當沒瞧見他衝著王頎那邊多看了兩眼,親自捧茶與他,賈璉誠惶誠恐地受了,他才含笑道:&ldo;方才見你在下頭,愁眉苦臉的,何以如此?&rdo;
賈璉本無處可以抱怨,聞言便苦笑道:&ldo;不過是一點子家事罷了,如何用來汙了殿下耳目。&rdo;
水溶卻搖頭笑了,道:&ldo;你要說家事,我家的家事才多呢,兄弟這麼多個,難免要起爭執的,上頭太子雖然賢德,偏弟弟太多也無暇去管,到了皇上那兒,又是日理萬機的,不過是由著我們一群人敗家罷了。你家也不是尋常的莊稼人,一點子家事如何沒有,未必就要如此了。&rdo;
賈璉聽他說他家事也多,便想到當今子嗣極多,說是在外頭還沒有認回來的都好多,宮中皇子公主齒序已經排到了二十多了,不過後頭的皆年幼,反倒是前面幾個都成年了,也皆是母族勢大的,雖然已經定了太子,但是廢太子的先例也不是沒有,朝中難免不安寧。他所在的衙門處便有這個皇子那個皇子的人,鬥得烏眼雞一般。
如此說來,賈家不過是老太君偏心些,還真不算什麼大事了。
王頎放下了袖子,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茶,忽地開口道:&ldo;殿下不過是這麼哄人的。前幾日陛下把那把弓賜給了三殿下,您不也悶了許多日子?&rdo;
水溶嘆道:&ldo;原是長輩慈愛,多少有些偏頗的時候,偏我們記住了。&rdo;
賈璉覺得嘴裡發苦。
這哪裡是有時候偏頗?在賈母的眼裡,可向來沒有半分賈家大房的位置。他父親本要襲爵的,至今還住著花園子,這倒也罷,畢竟面子上二房是跟著老太太住的,老太太還在,賈赦也沒有要住榮禧堂的必要。
可是這番職位調換,賈政不給他說半句話,偏賈母對此一字不提,這才叫他寒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水溶再問,賈璉抱著興許他願意助自己幾分的心思,便把素日賈母對二房如何如何偏心,大房在賈府中處境又是如何艱難等等一五一十地說了。最後難免還是沒忍住說了賈政為賈雨村謀職位之事。
他是看著王頎站在此處,有心要試探王子騰的意思。
水溶大嘆老太君偏心,王頎本一言不發,聽到這件事時才皺著眉開口道:&ldo;我道是誰託的。那日有人拿了帖子來拜訪我父親,我父親還為此發愁過,同我道某某無德無才,偏為人所託,倘若拒了面子上下不去,最後輕輕地只給謀了個知府的職。原來是賈大人。&rdo;
賈璉忙道:&ldo;賈雨村如何無德無才了?&rdo;
王頎聽賈璉並不知曉,便看他一眼,道:&ldo;這還是在揚州之時的事情。&rdo;
說罷便簡略地說了賈雨村當日在林府之事。他並沒有點明賈雨村那恩人之女的名字,只說賈雨村為了錢財出賣了那女孩兒,不料被林琯玉攪混了。
賈璉雖然是個混不吝的,哪裡嘗過這麼刺激的,聞言也是目瞪口呆,回了神才道:&ldo;他這般的偽君子,卻不知二叔看上了他什麼!王兄弟,你可勸著王叔父些,莫要叫這等無恥之徒去危害百姓了!&rdo;
其實說到這裡,他自然還是不忿賈雨村這般人也能得到王子騰的助力,自己卻半點也撈不到好處。
水溶暗嘆這人是個目光短淺的,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