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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珠可謂是賈家難得的一絲希望了,卻偏偏沒有福氣,還不到二十歲就去了,只留下孤兒寡母。王頎眼神動了動,他沒有從林如海的語氣中聽出多少悲傷,反而更多的是遺憾。
這時外頭突然有人道:&ldo;是什麼事?&rdo;
話音一落,林琯玉就進門來了。晚間她披著大紅的斗篷,臉頰邊卻又多一圈雪白的絨毛,顯得十分稚氣。林如海叱道:&ldo;通報也不通報一聲,這是誰教你的規矩?&rdo;
林琯玉當真是被罵多了,聞言十分的不以為意,只是道:&ldo;我在窗子下依稀聽見父親說了什麼賈家的事情,很是奇怪,他家出了什麼事呢?&rdo;
她因為林如海有意無意的引導,同賈家始終不算親近,語氣便也極為冷漠,比起王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林如海看她不曾脫下斗篷,猜是裡頭太冷,便把自己的手爐遞給她,方才淡淡地道:&ldo;是你珠大哥去了。&rdo;
林琯玉&ldo;唉呀&rdo;一聲,忙道:&ldo;是怎麼回事?何時的事情?&rdo;
&ldo;這是急信,送到手上才過了一日,可見是昨天。&rdo;林如海說著就垂眸看她,道,&ldo;你母親指不定要多麼傷心,你先到她那裡去瞧瞧,就說我一會兒過去。&rdo;
林琯玉應了一聲,才走出門,就聽見後頭林如海對著王頎道:&ldo;今日我也沒有心思教你,聽府上大夫說你近來身子也不好,夜深了,還是早些回去歇下。&rdo;王頎應了,林如海見這孩子始終蒼白的面容便十分的擔心,索性把林琯玉才還回來的手爐塞給他,道:&ldo;仔細路上吹了風。&rdo;
王頎一怔。手爐本就極暖和,但是現在外頭卻只是有一點兒淡淡熱氣,估計是林琯玉方才手上的溫度。
而且許是他的錯覺,這手爐被她拿過,便有一點兒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氣,不是那種庸俗的脂粉香,反倒是淡淡的,涼涼的,叫他想到夏天水閣裡頭的蓮花,便是&ldo;水殿風來暗香滿&rdo;。天涼就該用暖香,其實這香氣本來不是很合宜。
就像林琯玉這個人一樣,透著幾分格格不入。
京中的貴女才不會像她這樣,口無遮攔,大大咧咧,她們之中不喜歡他的人十分,無論如何都會擔心得罪他的
他步子大些,很快就追上去。林琯玉本要往賈敏那邊去,忽然見他跟上來,便有些警惕地回身,道:&ldo;你來做什麼?&rdo;
王頎捧著手爐,慢條斯理地看她一眼,道:&ldo;這不是小事。我叫人去喊了母親過來去太太處。&rdo;林琯玉這才想到賈珠其實也是他的表兄弟,不過她這邊是姑表親,王頎那邊卻是姨表親。然而她卻沒有從他臉上看見半點悲傷。
按理說連她這個從沒見過賈珠的都覺得有幾分唏噓,他住在京中,不可能不認識他,怎麼反而這麼淡然呢?
她素來藏不住話的,便問道:&ldo;你認識珠大哥麼?&rdo;
王頎似笑非笑道:&ldo;他既然是我表兄,怎麼會不認得?&rdo;
林琯玉翻個白眼,有些不想理會這人的陰陽怪氣,然而另一方面,她又對這些素未謀面的賈家親戚有一些好奇,便認真地同他道:&ldo;我雖然知道,卻從來沒有見過。母親說我是見過的,是我滿月的時候,珠大哥和二舅舅一起來揚州為賀。反倒是黛玉不曾見過。&rdo;她說著,突然有些沒心沒肺地笑了笑,&ldo;她曉得了就要念母親偏心了。怎麼偏生她就沒人來賀呢?&rdo;
其實這還有個原因。
當初黛玉出生時,身子極差,險些被幾場風寒奪了半條命去,遠在京中的賈太君知道又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