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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龍口再開，愈張愈大，終於自正中裂開八瓣，狀如蓮華。

那蓮心中站著一個人，原來，一直都是那人在說話。

&ldo;為何你始終不明白，&rdo;那人說，&ldo;為何你始終不願想起……&rdo;

炎火流動，光輝中，她看到的是‐‐那個人長了一張與自己一般無二的臉！

&ldo;你就是我，我就是你！&rdo;

神識復位，她又清醒了。

這是嘉靖三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的事情。

第四十八章 窺

有人面壁而立，正對牆上一幅狂草。

紙張泛黃，看起來已頗有些年頭。紙上所書，是他當年一時感慨；之後過了很久，他才寫了這幅字……

……

擊雲漢兮闢山河，壯志去兮待歸歌。

後失道兮禍不止，干戈起兮短恨歇。

路迢迢兮風烈烈，屍若素兮祭狼煙。

士從鼓兮眾倉皇，無所歸兮尤可憐……

……

琴音裊裊，一片紅葉飄落，駕風跟從一人，聽取一段原委。

&ldo;主人，&rdo;來者於門外恭敬道，&ldo;華山排布已妥，適逢數百年一次地氣凝集，如今，只需靜候佳音。&rdo;

門一開一合，內外兩重世界：只見室內另闢晴空，小橋流水，粉杏攀上枝頭‐‐一派春色景象，而室外，卻正值深冬。

兩番天地，唯以一道竹門相隔。這裡，看似一處竹林小院，實則深不可測。

琴聲暫止，有人讚許道：&ldo;迦南，你做得很好。&rdo;

聲音飄飄乎傳來，分不清是雌是雄。而那春景之中，竟空無一人。

&ldo;華山變化，輕巧緩慢，難以令人察覺。你能佈置九百年，楊戩都未曾察覺。做得好……&rdo;

葉迦南頷首微笑，不想，那聲音又道一句：&ldo;……如今大勢已成，即便楊戩發現，混沌大陣變化萬千，他一時想破局也是無力迴天。而期限將至，如此令楊蟬為容器，這數千年之怨終能釋懷‐‐你，居功至首。&rdo;

葉迦南的微笑便僵硬了些。

那聲音探出端倪，略略遺憾道：&ldo;她是你師尊，從小養育你，你捨不得，也合乎情理……&rdo;

&ldo;屬下不敢，怎可為點滴私情拋舍大局，&rdo;葉迦南立刻道，&ldo;畢竟，她也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rdo;

&ldo;呵，仇人，&rdo;那聲音笑道，&ldo;一滅你先祖，二害你父母，你既認清，那便記住！你既記住，那便只可藏在心底！大局當前，不可出任何差池，你聽明白了嗎？&rdo;

&ldo;是……迦南明白。&rdo;他應到。

&ldo;你明白，卻還是忍不住！五年前與那階下囚翻什麼臉？為此不得不離開灌江口，楊戩那邊，便少了一個排布，這是你最大的失策！&rdo;

他額上沁出冷汗：&ldo;伽南……願意受罰。&rdo;

&ldo;罰？怎會！&rdo;那聲音笑道，&ldo;功大於過，你仍是我的愛將。&rdo;

&ldo;多謝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