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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這個孩子，脾氣特別軟……很少生氣，罵人都是文縐縐的……&rdo;

&ldo;我知道。&rdo;楚惜歡的頭垂得更低了，可見自己有多混蛋，惹得薛衡破口大罵了無數回，髒字穢詞罵了個遍。

&ldo;我就是想求求你，不要逼他……行周公之禮，我怕他受不住，其實你看他平時那麼瀟灑得瑟……但是其實他特別容易哭，也是我從小慣壞了，能欺負他的人世間罕有，他大哥但凡惹得他哭，我都得抽得他大哥起不來床。&rdo;

薛衡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苦苦求饒的景象躍入腦海中，楚惜歡手顫了一下，滾燙的茶水就倒在了手上。

薛父還在說：&ldo;還有啊，你若是生氣了要罰他，千萬別打他，讓他抄經文，他可喜歡了，小時候每次罰他抄，他都樂得要死，他啊……&rdo;

……

薛父聊起薛衡，滿臉驕傲滿臉寵溺，連薛衡的缺點在他眼裡都極其可愛。

楚惜歡很努力地去問，想從薛父身上了解更多薛衡的東西。

越瞭解，越後悔。薛衡是這麼有趣的一個人，自己卻除了褻/玩他的身體，什麼也不知道。

最後，薛父有些遲疑，卻還是說道：&ldo;我看你有幾分面熟。&rdo;

&ldo;哦?&rdo;

&ldo;你的本體是?&rdo;

&ldo;千機鳥。&rdo;

&ldo;哦。&rdo;

&ldo;怎麼了?&rdo;

&ldo;沒有，我認錯了。阿衡十四歲的時候，在路上碰到有人在賣一隻鮫人，那隻鮫人十分悽慘，尾巴都被燒焦大半，但是長相十分好看，比姑娘家還好看。不過他也頗為兇殘，張著獠牙，好像隨時要咬人一樣。那賣他的氣極了就拿凳子砸他的腦袋，要撬掉他的牙齒，那鮫人看見阿衡就掉眼淚，阿衡當即就心疼得要命，要把它買回家。&rdo;

&ldo;買回家後他養魚比做功課還上心，什麼都要給他最好的，還很是開心地老同鮫人說話，雖然大抵那鮫人也聽不懂。&rdo;

&ldo;此前阿衡一直沒喜歡過別人，連女子都見得少，可能是太小，他巴巴地告訴我，他喜歡上那頭小鮫人了。&rdo;

&ldo;且不說那鮫人不是人，仔細一看那是頭雄鮫啊，當時把我和他娘親嚇得，連忙把鮫人放生。&rdo;

&ldo;阿衡為這事兒哭了好久，哄都哄不好的那種。後來長大了，知道男人是要同女人結親的，便也只當是兒時胡鬧罷了。沒想到最後他還是嫁給了一個男人……當時我還想，要是你剛好是那條小鮫人就好了，阿衡一定不會那麼排斥。&rdo;

楚惜歡已經聽得冷汗連連，面色慘白，他捏著茶杯的手指都顫抖起來，心臟已經被人緊緊攥出了血，不斷湧著。

薛衡……薛衡沒有想拋棄那條鮫人，薛衡曾經……那麼單純那麼好地喜歡過那條鮫人。

可是那條鮫人，恩將仇報，對薛衡幹了最骯髒的事情。

薛庭摸著薛衡的腦袋瓜：&ldo;真的能接受男人了?&rdo;

薛衡搖頭：&ldo;沒接受，我們現在大概是朋友的關係。&rdo;

&ldo;那就好。&rdo;

薛衡笑了笑。

&ldo;對了，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