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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家底雄厚如呂布,也不敢妄幹這蠢事。
否則憑呂布驍勇,只消衝過去狂殺一氣,定能叫他們躲入寨中不敢交鋒。
呂布倒不需著急,哪怕一時間陷入僵持,動用的兵員又要多上許多,可積攢的那些糧糙完全應付得住消耗,只消慢候自揚州豫州所調動的兵馬趕來,再分兵護住糧道後,再考慮發動強攻一事,也不會為時過晚。
袁紹才更需要擔心:被戰事耽誤了春耕,再僵持上數月,去年一年攢下的家底就得被徹底掏空,無論今秋那場使白骨露於野的蝗害旱災來不來,冀州的冬季都得餓死不少人了。
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袁紹就算疏漏了,他底下那幫謀士也不可能集體瞎眼看不到。平日裡再勾心鬥角,也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不可能刻意不提醒的。
如此看來,要麼是有什麼他們沒發現的凌厲後招等著,要麼就是袁紹那根深蒂固的拖延症又發作了。
燕清說與郭嘉聽後,後者聳了聳肩,表示兩者皆有可能,需再觀察些時日,才好見分曉。
在保密措施不那麼嚴密的時代,越是規模宏大的計劃,實施起來還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就越是困難。
燕清對情報工作非常看重,要是袁紹那頭真有什麼大動作,肯定躲不過他派出去搜羅資訊的細作。
既然是連智高似郭嘉都拿不準,不但讓燕清沒了憂慮,還有心情調侃了:&ldo;我還道奉孝是神人轉世,無所不曉呢。&rdo;
郭嘉沒好氣道:&ldo;嘉若有這等神通,當初怎會遭你哄騙?&rdo;
只恨當初未能看清這張漂亮無害的皮囊下的兇險本質,欠下一個又一個的人情,不但將自個兒賠了個乾淨,連獨子都被當做添頭押上,接著還債去了。
燕清狡黠地嘿嘿一笑,就不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或是剛得燕清縱容、飽餐了一頓的緣故,沒餓得慌的呂布這回還算老實安分,沒像前幾回那般,哪怕有郭嘉在場,也忍不住動手動腳,透過一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來解饞。
燕清跟郭嘉早習慣了議事時有主公在旁邊杵著,並不在意,很自在地就開始新的話題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呂布與袁紹隔河對峙,皆是小打小鬧地互相騷擾,並無正式發起大規模的進攻。
袁紹似在專心等曹操搬來的青州援軍,呂布則在等豫州與揚州的那些兵馬。
在這暴風雨前的平靜裡,最忙的就是需籌劃的謀士們了。燕清這些天基本就紮根在了議事用的主帳當中,篩選著海量情報,推斷推演忙得不可開交,哪兒還有閒暇與呂布溫存。
呂布並不無理取鬧,作為主帥,他的事也多得很,除一得空就往主帳裡跑、督促他們定時進食外,還命人將主帳改得舒適許多,鋪上保暖的軟塌,起碼不至於叫倆文弱謀主躺在硬冷的座上,唯靠火盆取暖。
燕清早習慣了呂布看著粗心莽撞,其實在一些生活細節上特別貼心的表現,笑眯眯地就道了謝。
等呂布暈陶陶地一走,燕清就極其自然地將他特意給自己準備的暖手爐,轉遞給了特別怕冷的郭嘉。
郭嘉也毫不客氣,直接就接過來用了。
第126章 太史子義
卻說自遼東避難的太史慈,等到風頭一過,就立刻回到家鄉東萊黃縣,彼時家中卻是空空蕩蕩的,不見老母身影,登時令他大驚失色,險以為是自己逃亡在外的這些年裡,累她不幸遭了牽連報復。
結果向左鄰右舍一問,才得知原來是城郊匪禍四起,那揚州刺史燕重光聽聞了他的事跡,竟對他頗為欣賞,見他遠出,歸期不定,唯恐其母得不到妥善照料,便專程派人來將她接去壽春,好生贍養。
太史慈的心念不禁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