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第1/4 頁)
那日他雖發覺劉備帶著倆義弟不告而別,心裡極不愉快,卻也不屑跟這剛得了點聖眷、就學得目中無人的無禮之徒計較甚麼,是以並未聲張。
可還沒過幾天,就發生了一場極慘烈的宮中動亂,看著那一具具披掛帶劍、被剝了官府抬出宮去,隨意棄於亂葬崗處的血淋淋的屍首,劉表再遲鈍,也有了極不妙的預感。
若他所料不差,劉備定然脫不了幹係。
知道多半也得懷疑到自己頭上,終日不敢出那宅邸,也不敢在這敏感時刻提出要回荊州。
怕就怕那莽夫殺紅了眼,要借題發揮,對他也下手加害。
而指望隨他來這的五百甲士護他周全,無異是痴心妄想。
恐怕光呂布一人,都攔不住。
假使燕清執意要將他也捉拿下獄,嚴刑拷打,拿劉備的潛逃怪罪到他頭上,他可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
劉表心驚膽戰地等了許久,卻沒等來凶神惡煞的兵卒破門而入,而是帶了一身濃烈血腥之氣的呂布大步流星地進來,客客氣氣地表示陛下錯信亂臣,此回受了極大驚嚇,恐怕頗長一段時日內都無法主持朝政,他需代攝,而政務繁忙,就不便多留他了。
即使呂布滿身未褪的殺氣,可說這話的語氣卻是認真的。
劉表哪裡聽不出這是一道他日盼夜盼的送客令,立馬如蒙大赦地應了,甚至都不願意等到明日方才啟程,生怕呂布一轉身就會改變心意一般,連夜就帶著早打包好的行李,一路快馬賓士,出城回荊州去。
呂布找的理由,倒也不全是託辭。
劉協自那日在殿中,親眼窺得燕清如何於談笑之間驅使神異箭矢,頃刻就將在場百來人盡數滅殺的可怖場景,一下從極喜到極悲,卻是連失望的情緒都不敢有的:既是凡間肉骨,怎能與天人玄妙為敵?
可明明他才是大漢天子,真龍血脈啊!
為何這等仙人輔佐的,卻是呂布那欺上犯下的武夫,而非他這個理應為眾望所歸的真龍天子?
難不成民間曾傳唱的歌謠是真非假,這大漢國祚,皇室氣數,真瀕臨枯竭了嗎……
光這般打擊,已叫劉協雙股戰戰之餘,深感心灰意冷,燕清卻還給他來了迴雪上加霜,行近來淡淡警告幾句。
劉協憂懼燕清恐怕已知一切,會使他性命不保,當日就一病不起,高燒不退,纏綿病榻,得伏皇后淚水漣漣地親自照顧了。
朝中大權,這下盡落入呂布手中,且無人再敢有微詞。
這場成王敗寇的清洗鬧得沸沸揚揚,並沒因公卿們看著乖覺的妥協和退讓而停止,但也沒牽扯過廣,逼得狗急跳牆。
直過了十天半月,才漸漸淡去。
等刑場那積了不知多少層的乾涸汙血,剛被一場來得及時的大雨沖刷得不剩痕跡,第三場考試的帷幕也正式拉開了。
叫來自其他幾州的學子,忙不迭地將全盤精力從關注這樁大聞上,轉而放回與他們自身真正相關的正經大事上去。
繼摸到東吳大都督的發頂之後,又完成了一樁&ldo;親自送寶貝兒子進高考考場&rdo;的心願的燕清很是滿足,在周邊人強忍著激動與敬慕、拼命剋制下的注目禮中,笑眯眯地問:&ldo;議兒可是真的準備好了?&rdo;
陸遜顯是被他笑容感染,不由自主地也綻放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弧來,更是一昂尖尖的下巴,烏黑的眼眸閃閃發光地盯著燕清,難得不再一昧謙遜,而是抿了抿唇,自信滿滿地道:&ldo;孩兒雖然不才,卻將全力以赴,定不辱父親盛名。&rdo;
這十分狂妄的話語,自然惹來一直在偷覷名滿天下的燕大鴻臚的其他考生,對他怒目而視,無論是這明確的表態,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