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第1/4 頁)
呂布並沒注意到赤兔做了什麼好事,一腳踹開了大門,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熟門熟路地尋到床榻,將燕清放上去後,才回身將門鎖好。
燕清茫然地坐在上面,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後,借著視窗漏進來的一點殘月輝光,模糊地分辨著屋內的陳設。
即使是頭一回來,燕清也不難認出,這就是呂布在軍營裡的住處,要是太晚懶得趕回去,就直接宿在這兒了。
&ldo;你倒是狡兔三窟。&rdo;
燕清頗感興趣地打量著周圍,低低說了這麼一句。
呂布挑了挑眉,雖沒能聽清,卻一點不妨礙他用一整晚的時間,身體力行地叫燕清這隻嬌兔,結結實實地三哭了。
燕清方才還悄悄在心裡笑話對方,馬上就切切實實地當了一回被吃幹抹淨的肉骨頭,被狂性大發的呂布壓著,愣是折騰了大半宿。
到了早上,呂布倒是神采奕奕地照樣出門去了,燕清則在起身前,顫顫巍巍地吃了一顆桃,才感覺重新活了過來。
等燕清足足刷出四張五穀豐登牌後,呂布也完成了清兵點將。
考慮到長途跋涉,損耗過大,呂布最後決定只帶三千精銳,其餘從更臨近青州的兗州調遣。
而燕清揣著那四張五穀豐登,也決定等到了戰場,再在士卒集中的場地使用,既能將受益最大化,又能保障糧糙的安全,運輸起來更是無比方便。
隨軍的謀士名錄上,呂布原只放了燕清一人的名字,只是在對上曹操時總忍不住心裡發怵的軍師祭酒的強烈要求下,呂布唯有勉為其難地加上了郭嘉。
其餘就代他繼續鎮守此地,既要提防蠢蠢欲動的諸侯,也得防備皇帝肆意妄為。
就在啟程前一日,燕清預備早些歇息,換了寢衣之後,正考慮要不要等呂布一起的時候,聽得管家親來通報。
燕清奇道:&ldo;何事?&rdo;
管家連頭都不敢抬,道方才有一來自吳郡的少年攜了蔡中郎的親筆信,只帶了一年邁家僕,孤身前來試圖求見。
&ldo;蔡中郎?在這個時候?&rdo;
燕清先是愣了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來者究竟是誰了。不等管家說完,就打斷他問道:&ldo;他正在門外候著?&rdo;
管家話裡又多了些小心翼翼,謹慎回道:&ldo;是,因大人將要歇息,不知是否要某去通知他,明日趕早再來?&rdo;
這還是因對方持有的,是燕清那眾所周知的忘年交、大名鼎鼎的蔡邕的書信,管家才鬥膽特意來告知即將就寢的燕清一聲,否則早就自己做主,打發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回去了。
&ldo;請他進來。&rdo;
燕清迅速道,在管家領命退下後,他倏然起身,在室內踱了幾步,又忍不住嫌這樣太慢。
猶豫片刻後,燕清想著,反正他這會兒已是睡意全消,索性只匆匆披了一件外裳,任解了冠的長髮披在身後,就足下帶風地往門口去了。
這一路行來,儘管他面上絲毫不透,心裡卻是激動得很,竟是半點也不覺得冷了。
直到即將行至前廳,燕清才稍稍平靜下來,刻意將腳步放慢,免得顯出太過急切,有失矜持。
等邁入前廳門檻,他只投去一眼,就輕易捕捉到到了想要見的人。
約莫十三四歲、正要開始拔條抽高的年紀,穿著一身並不考究、卻在乾淨整潔方面堪稱完美的儒生長袍,頭戴尤其顯得修長瘦削。
他直挺挺地站著,恰好背對著燕清,正跟管家說著話,纖瘦的脊骨挺得似一桿尺般筆直。
即使他年歲尚幼,那刻在骨子裡的溫文爾雅和翩翩有禮,也是半點不失於長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