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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燕清眼裡,冀州的吸引力,遠遠沒有那位身高一米六的梟雄來得大。
冀州不會長腿跑了,就算晚一些取又能怎樣?趕快把深陷戰事,無法脫身的曹操給打得無力翻身,要麼捉來關著,嚴加看管;要麼親手幹掉,捉住全族,才是正理。
這種無論落到何種困境,都勇於迎難直上,百折不撓地做出開闢,還有老天護他的英雄人物,只要他還在外逍遙活躍一天,燕清就始終得提心弔膽。
可惜在曹操的發展勢頭,已被燕清的一系列謀劃下的高壓打擊得只能被贊個出彩,卻不至於搶眼到叫人產生深深忌憚的程度。
哪怕是看出對方是天縱英才、不可小覷的郭嘉,也不會在有攻取冀州這塊大蛋糕擺在眼前的時,還把仍在為一處根據地而拼得頭破血流的曹操看得更重。
所以燕清想要力排眾議,說服他們對冀州紛亂爭鬥先置之不理,著重收拾掉在青州活蹦亂跳的曹操,就幾乎難如登天了。
雙管齊下當然是最理想的做法,支援公孫瓚糧糙,同時發兵拿下青州,可糧糙卻經不起這般揮霍。
經官渡一戰,加緊隨而來的蝗災旱災‐‐一使糧食產量銳減,二使賑糧劇增,再要安置大量自關東區域湧來的流民,多方啃食下,呂布的糧倉再充實盈滿,也給削薄許多。
尤其以燕清的謹慎性子,是絕對要備下一份留待不時之需的(譬如某地忽起戰事,或是史上未曾有過記錄的大型災難),那剩下這些能動用的份額裡頭,要同時應付兩頭的額外支出,就不知可不可行了。
當然,呂布對他是徹首徹尾的深信不疑、言聽計從,哪怕他的意見與諸位謀士的相悖,要二選一時,燕清十分確信,呂布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聽取他的。
可濫用這份信任,所帶來的負面效果也同樣恐怖‐‐那就是對其他幕僚們出謀劃策積極性,不可避免地形成毀滅性的打擊了。
既然他們說一百條道理,都不如燕清的一句話能叫主公信服,那所謂的禮賢下士,開言納諫,就是純粹的放屁,比外寬內忌、多慮無斷的袁紹還不如。
真正輔助船長掌舵的智囊,一旦對開始這條船隻失望,哪怕看著繁華鼎盛,也離毀滅不遠了。
不到萬不得已的境地,燕清是絕對不會考慮動用他在呂布這的絕對影響力的。
呂布緊跟著燕清,看他風風火火地回了書房,開始翻找櫃裡沉積的簿冊,將它們一摞摞地擺上案桌時,趕緊上前幫忙搬動,省得累著寶貝祭酒。
燕清匆匆地道了謝,就開始埋頭翻頁了。
他需要的不是一個籠統概念,而是一個在不影響民生,不動搖根本的情況下,減掉從今冬到來年秋收這段時間的需耗,所能動用的全部糧糙的具體數字。
也不是燕清事必躬親,不願勞動旁人助他,而是絕無可能找出第二個能熟練使用阿拉伯數字和四則運算,外加現代記帳手法的人,只有親自上陣了。
呂布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對面,見他神情肅穆地寫下一串串自己根本不認識的怪模怪樣的符號,識趣地並不打擾,也不過問,而是也找了本書,心不在焉地一邊翻看,一邊偷瞧認真忙碌的燕清。
又沖親隨使了眼色,叫他過來後,低聲吩咐他將書房裡的火盆添上一些好炭,驅走寒氣。
也就是燕清集中力極其驚人,才能一直不受他注視的幹擾,穩坐泰山。室內落針可聞,只頻現紙張被翻動得飛快的嘩啦。
直至深更半夜,燕清才將這些年來的卷宗看完,抄了近百業資料,然而光這還沒完,需得統一核算,又是好幾個時辰的功夫。
等真正大功告成,天幕已然泛白。
最後算出的總額,卻是辜負了他這番辛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