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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卷的邊角已然泛黃,軸木的磨損卻十分光滑,繩索更是嶄新的,剛更換過,顯然常常被人開啟欣賞。
即使他記不起就在幾年前那次出征前夕,在呂布隨身要帶的行李裡曾經看到過它,也能猜出可以將它膽大到藏在這裡的人,就只有老躺在這上頭閱讀的呂布了。
呂布這五大三粗、能動手絕不動嘴,能動嘴絕不動心眼子的糙漢,什麼時候對他也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即使燕清努力勸說自己,要尊重戀人隱私權,不能隨意翻看……還是沒能剋制住那股強烈的好奇心。
尤其是他在握著這神秘兮兮的畫卷時,就有不太美妙的預感源源不斷地生出,剛巧四下無人,他猶豫片刻,還是將心一狠,飛快地將細繩一拆,握住兩頭,徐徐展開。
眉心倏然一跳。
真是好一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人‐‐如果不是這臉龐五官,修長身段,無一不跟他長得像極的話,倒是極具欣賞價值的。
看來這呂大狗比,最近是過得太安逸得意,欠個厲害教訓了。
燕清面無表情地盯著那窈窕仕女圖,少頃,十分平靜地將畫卷好復原,放回原處,連那竹製的涼蓆也鋪回去了,除非是郭嘉那種在心細如髮的來看,否則定是毫無破綻可言。
甚至乎呂布在將一身糙皮搓得清清慡慡後,就迫不及待地邁了進來,一心只惦記著趁燕清心情好時多佔點好處,壓根兒就沒注意臥榻上那微乎其微的變化。
耳鬢廝磨的一夜過去,嫌這天熱,把自己跟燕清都扒得精光的呂布一臉饜足地側身半壓著心愛的寶物,一條胳膊霸道地橫過去摟著,睡得尤其安心舒適。
還膽大包天地做了個燕清在身下任他為所欲為,順從聽話的美夢。
喚醒他的,不是從窗外透進來的亮光,而是細碎的沙沙響動。
像是輕風拂過樹梢帶起的葉子嘩響,不重,卻綿綿不斷,很是惱人。
只是這屋裡哪兒來的葉子?
畢竟身處根基扎得最深最牢固的豫州州治許城,不說城裡城郊有共計十萬餘帶甲兵士,光這府邸裡,和房門外,皆有眾多親衛守著,呂布並不擔心會出甚麼意外。
而且他近來雖與燕清同床共寢多了,睡得越來越沉,不似以往那般警醒,但要是動靜稍微大些,還是能感覺到的。
呂布眼皮子還沒真正掀開,直覺還沒天亮,就只咂了咂嘴,很自然地往身畔一摸。
不但摸了個空後,還是冰涼一片時,叫他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即刻清醒過來了。
&ldo;重‐‐&rdo;
呂布驚疑不定,猛然掀開薄被,剛要坐起,就被一道清冽如泉的嗓音給嚴厲地喝住了:&ldo;別動!&rdo;
呂布渾身汗毛炸起,倒是真的僵著,一動不動了。
燕清垂著眼,神色淡漠,只在外頭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裳來抵禦清晨的寒氣,任那輪廓優美的背脊輕輕地倚著窗沿。
只將閉合的窗頁支起一點,也背著了光線,朦朧的白光輝映其後,襯得那白皙細膩的肌膚柔和而皎潔,又有那披散長發灑下的動人陰影。
在喝止呂布起身亂動的舉動後,他就繼續沉默地坐在那張高高的胡椅上,修長的腿一條自然垂下,一條曲著,好方便一塊不大不小的木板斜斜地擱在上頭,一手扶著左側不讓它滑下,另一手不知捏了個什麼,在鋪著的紙張上飛快摩挲,就發出了叫呂布自睡夢裡醒來的輕響。
儘管不知道燕清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人還好端端地在跟前,呂布就沒甚麼可擔心的。
又被燕清難得噴發出的磅礴氣勢給震懾住了,他仗著體力好,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