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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不置可否地掀了掀眉,慢條斯理地給燕清夾了一筷摻了蔥絲的雪白魚肚,才若無其事地扯了扯嘴角,口吻坦蕩道:&ldo;布亦是隨口說笑,豈會真與他計較什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孱弱文人,倘若真遭了牢獄之災,怕得一命嗚呼。只是重光縱心疼摯友,也當予布多些信任罷。&rdo;
燕清即使不怎麼愛吃魚腹這部位,單衝著這親暱的舉動,眉眼間也還是染上了幾分欣喜的色彩,微微一笑,嫻熟地送上一記馬屁:&ldo;主公胸襟開闊,心性豁達,清深知之,怎會亂生誤會?謝主公賞賜。&rdo;
然而呂布把他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套當了真,再接再勵,殷勤地給他多夾了幾塊油光發亮、晶瑩細膩的魚肚。
叫燕清原本真心實意的微笑,也不禁添了幾分勉強,推拒道:&ldo;清近來寸功未立,怎當得起如此頻繁的賞賜?何況魚腹鮮甜味美,清不該獨享,主公亦請多食。&rdo;
然呂布非但沒有消停,還理所當然道:&ldo;重光一旦不在身畔,布縱掌千軍萬馬,仍心藏惶惶,眠臥不安,終覺不妥;而有重光在旁坐鎮,哪怕是什麼也不做,布亦能心安,有如勝券在握。如此大功,怎能說不作數,就不作數了?&rdo;
燕清一不小心就被從小崇拜到大,現在還生出一點暗戀旖思的偶像給煽了一臉情。半晌默默無語,只得喟然長嘆:&ldo;主公深情厚意,清唯有肝腦塗地,方能回報一二。&rdo;
呂布皺起眉來,顯然很不滿意他這句表忠心的話,忍了又忍,終歸沒忍住斥道:&ldo;淨胡說八道些什麼?又有哪兒的地,能值得重光用肝腦去塗?當好好保重自己才是。&rdo;
&ldo;主公說的是,一切皆是清失言之過。&rdo;燕清順從地應了,埋頭將夾到碗裡的魚肉囫圇吃掉,起身道:&ldo;明日一早便要整軍出發,主公不妨早些安歇。&rdo;
呂布點了點頭:&ldo;重光可多睡一會兒,布明早有事,得先去兵營一趟,回頭再接你一起。&rdo;
&ldo;清有手有腳,亦擅騎術,怎需勞主公親自來接?&rdo;燕清不以為然,笑道:&ldo;清亦非貪睡之人,何況再是心寬,也做不出在主公忙碌時,還在被窩裡呼呼大睡的狂妄事兒。無需顧我,可自忙去,這番好意清已心領,卻更當謝絕。&rdo;
呂布頓了頓,也不堅持:&ldo;好吧。&rdo;
他通情達理地慡快應承了,燕清更覺他日益成熟穩重,暗自欣慰不已。
在散了會步消食後,燕清並未直接回房,而是拐到後院,去督查隨身行囊的打包情況。並不是他信不過宿衛親隨,只是一些必備物品的準備上,他們還是不夠細心。
燕清命他們將要收攏的物品攤開,只隨意一掃,就點出了缺少的那幾樣物品:呂布好肉食,為去腥味,從西域商人處購來的小瓶胡椒沫就顯得必不可少了;南方瘴氣厲害,由華佗張機調配的防疫良方、驅蟲藥糙也當帶上一些……
在燕清的眼裡,哪怕是在雞毛蒜皮的瑣事,放在他最重要的主公身上,就變得至關緊要了起來。
將親兵們使喚得腳不沾地後,燕清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一個孤零零地躺在一邊,與一旁的跌打傷藥、纏帶護臂一比,顯得格格不入的香木畫軸上,不由將它拿了起來,奇道:&ldo;這是何物?&rdo;
親衛們哪兒有膽量去偷看畫軸裡的內容,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每回主公出徵,都慣了將它帶上,卻未當著旁人開啟過。
燕清:&ldo;……&rdo;
要說他原先只有一兩分想開啟看看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