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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雲妹妹,&rdo;黛玉微微一笑,按住湘雲的手,亦開口道,&ldo;只是占卦而已,不必太過當真。&rdo;
&ldo;就算是真的,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只要我保持一顆平和心應對,總會過去的。&rdo;
她這般沉靜淡泊,毫無半點浮躁抑鬱,湘雲不由受了感染,點了點頭,慢慢平復心情,不再憂心忡忡。
妙玉微揚唇角,轉首看向黛玉,眸中流露出讚許之意,頷首道:&ldo;林姑娘的見識,總是與眾不同,想來,無論將來際遇如何,林姑娘都能安然面對,有這樣的心性,必定後福無窮。&rdo;
四人品著清茗,說說談談,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晚,便各自散了。
候回到瀟湘館,黛玉、湘雲用罷晚膳,正要換衣歇息,不料鴛鴦突然走了進來,屈膝道:&ldo;老太太那邊傳召林姑娘,說是有事情商議,請姑娘隨我過去罷。&rdo;
黛玉微微詫異,卻是一副不冷不熱的神情,挑眉道:&ldo;都這個時辰了,能有什麼事情?不如還是罷了,明兒個再說就是。&rdo;
聞言鴛鴦垂下眼眸,囁嚅道:&ldo;林姑娘若不肯過去,老太太必定會生氣,說我辦事不力,還請姑娘勉為其難,過去瞧一瞧吧。&rdo;
聽了這話,黛玉仍舊百般不情願,卻到底還是不肯讓鴛鴦為難,披衣起身,心平氣和地道:&ldo;既是這樣,我走一趟就是。&rdo;
湘雲知她與賈母的關係已經大不如前,又因今日之事殊不尋常,心中不由極是擔憂,便也道:&ldo;閒著也是閒著,我隨姐姐同去罷。&rdo;
&ldo;不必,&rdo;黛玉看她一眼,眉眼間皆是溫暖之色,止道,&ldo;今兒個東奔西走的,你也該累了,還是早些歇著吧。&rdo;
湘雲微微愕然,心念轉動間,已經明白過來,事情有異,自己都察覺了,蕙質蘭心如黛玉,又豈會不明白?但她寧願單獨前往,為的,不過是避免自己摻和進來,以免與賈家鬧僵。
念及此,湘雲只得嘆息一聲,應允下來,卻殷殷道:&ldo;夜路難行,林姐姐千萬要小心。&rdo;
黛玉點了點頭,轉眸看向鴛鴦,聲音鎮定卻淡然:&ldo;行了,可以走了。&rdo;說著,便搭著她的手,徐徐步出閨閣。
其時暮色四合,絹紅色的宮燈陸續點亮,燭火搖曳不定,在明明滅滅光芒的對映下,碧苑朱闌重疊閃爍,彷彿一副晦澀的水墨畫兒一般,使人心頭驀然湧出絲絲沉重來。
黛玉眺望許久,秀眉輕顰,幽然道:&ldo;當初看這園子,還是極好的,如今再瞧,竟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不知鴛鴦姐姐覺得如何?&rdo;
聞言鴛鴦點了點頭,略附和了一聲,隨即側眸看著黛玉,臉上有片刻的躊躇,最後還是低聲道:&ldo;這些年來,林姑娘一直待鴛鴦極好,今兒個的事情,從情理上說,鴛鴦應提醒一聲,好讓姑娘有個準備。&rdo;
聞言黛玉淡淡抿唇,卻因有所預料,臉上並無驚詫之色,只安靜問道:&ldo;不知姐姐想說什麼?&rdo;
鴛鴦眸色微低,輕輕道:&ldo;宮裡娘娘有了身孕,二太太進宮探視,這些想必姑娘已經有所耳聞,剛才二太太回來,徑直來見老太太,單獨說了一會子話,老太太便命我和玻璃出來,即刻將林姑娘與三姑娘請到上房說話,也不知是什麼緣故。&rdo;
聞言黛玉面色一沉,皺眉思量半晌,因事情太過蹊蹺,實在辨不出內中曲直,只朝鴛鴦頷首示意,婉聲道:&ldo;我知道了,多謝姐姐提醒。&rdo;
說話之際,已經行近上房,有小丫鬟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