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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腿,神色愜懷。
掃了一圈,她心中尤記東方憲當日之言,故將視線挪至一邊向拓跋湛看了去。
見其一身暗繡四爪蟒龍的白袍親王袍服,坐身輪椅之上,他目光投向綵棚裡的扭腰舞姬,神色淡淡,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淡薄樣。
螓首一偏,姜檀心壓低了聲兒道:“九王爺身殘多年,為何如今才想起醫治來?還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督公,你怎麼看?”
“腳上多肉,腿卻無力……”
“你也覺得有怪?”
“……不過,腰倒還算細”
戚無邪並非再言拓跋湛,他只對臺上蛇腰擺動,綵綢纏臂的舞姬稍作評價,似乎一點兒也沒把姜檀心的話放入耳中。
姜檀心長出一口氣,聞著這薄香之味,她不禁有些睏乏暈乎。
抬手揉了揉眉心,入耳是箜篌羯鼓、笙簫琴絃的悠悠絲竹聲,入眼是花團錦簇,妖嬈魅惑的腰肢柔擺,直到一曲舞畢,拓跋烈才撫掌叫好,大聲嚷嚷著要賞!
舞藝、雜技、戲本老三樣,姜檀心實在是興致不高。
但等雜技的隊伍入了場後,她不由得覺著周身打了個寒顫,隱約覺著事態有怪。
那些雜役表演的人,面戴著戲譜面具,且清一色都是奸險的白臉油滑,但又不是完全繪好的臉皮,遠遠白素素的瞧去,竟十分像一個詭異的死人臉孔。
大概幾十個人,都為男子,他們上竿、跳索、倒立、折腰、弄碗注、踢瓶、筋斗、擎戴,折騰得眼花繚亂,光怪陸離,迫著人人鼓掌稱好。
待到了最後跳板之時,有兩人相擁抱,重重跳下翹板一邊,將另一頭的人高高彈起——觀者屏氣凝神,生怕這不要命的雜耍表演當真給皇上的壽辰觸出點黴頭來。
咚得一聲響,兩人已跳下,將另一端的小個子瞬間彈起!
竟不知何時木板翹起的方向已變,小個子在空中翻騰一週,直接朝著宴臺撲來!
侍衛們大吼一聲護駕,只聽嗖嗖幾聲,刀光出鞘,侍衛們拔出了腰際的寒光冷刀,迅速跑至拓跋烈的跟前,裡三層外三層的將他圍了起來。
可令人驚訝的是,那小個子的目標並不是朝著拓跋烈而去,他在空中之時,便已經抽出了靴掖裡的匕首,牢牢攥在手心,直徑朝著拓跋湛撲了過去!
九王爺身殘腳疾,困在木輪椅中哪兒都去不了,他面色一驚,本能的抬起手腕一擋,匕首在他的胳膊上劃下一刀深深的傷口,雖偏離心臟的位置,但還是帶著決絕的殺意,捅進了他的胸口。
口中嘔出鮮血,像白袍中開出的一朵妖冶之花,張狂了他一身淡薄的白,濃烈的殷紅從嘴角流下,他痛苦得皺起了長眉。
護衛轉身營救,一把踢開了行刺的刺客,一手託著輪椅往回後撤,一邊大聲喊道:“九王爺!九王爺!”
拓跋烈火了,他蹭得從龍座上站起,袍袖一揮,手一指,口氣隱著狂躁的暴怒道:“給寡人統統拿下,要活口!”
“是!”
侍衛們統統跳下了高臺,步下疾風,朝著那群帶著臉譜面具的刺客衝去,一時間刀光血影,血肉橫飛。
隨後,萬木辛僵著臉,也從鳳位上緩緩站起,她眸色深深,不著痕跡地向戚保看去,目露疑問——但出乎她的意料,戚保竟鐵青著臉色,搖了搖頭,示意這批人並不是自己安排的。
一聲聲慘叫聲疊浪而起,越來越多的護衛從別處調派而來,他們已經把整個宴臺圍得好似鐵桶一般,看著殺場局勢,緊接著一波一波的衝下殺場,前仆後繼,毫無膽怯之意。
可漸漸的,他們發現了詭異之處,這些人刀砍不入體,拳打如擊石,而且,這一幫人渾身透著冰涼的氣息,比數九寒天的堅冰還要凍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