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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恩老神在在地扣上褂子上的盤扣,長長的烏絲隨意地披散在肩頭。他轉身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正目瞪口呆地望著這裡,尖細的指甲指著他&ldo;你你你&rdo;了好幾聲,最終像被掐住了喉嚨一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這張臉他有點印象,不就是那個其貌不揚總是默默跟在眾妃嬪屁股後面,後來生了兒子直接神隱在屋裡的原鈕鈷祿格格後來的熹嬪?
&ldo;熹妃。&rdo;雍正的臉色很不好,&ldo;朕記得朕說過,梅園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rdo;
&ldo;皇上……他……臣妾……&rdo;被雍正面無表情地瞪著,熹妃只覺得膝蓋一軟,呼啦一聲趴到了地上,&ldo;臣妾,臣妾錯了,臣妾以為這裡進了新人,想是皇上您已經解禁了梅園……這才,這才……&rdo;
&ldo;這才上趕著過來給他一個下馬威是吧。&rdo;雍正板著臉將下面的話替她說完,目光冰冷彷彿在看一件死物,&ldo;蘇培盛。&rdo;
&ldo;奴才在。&rdo;蘇公公彎著腰畢恭畢敬地小跑上前,只是若有若無地避著那個立在一旁看大戲一樣的男人的方向。
&ldo;傳旨,熹妃德行有虧,善妒成性,難當大任,著收回六宮管理之權責,去&l;熹&r;封號,閉門思過,無令不得出。&rdo;薄薄的嘴唇裡吐出毫無情感的語句,伏在地上衣著華貴的女人眼淚糊了滿臉,呆呆地望著坐在上方的帝王,張嘴想要求饒還是反駁,只是蘇培盛一看雍正的眉頭已經蹙了起來,連忙指揮著手底下的小太監捂住女人的嘴給拖出了暖閣。
陳恩抱臂在一旁微眯著眼,臉上滿是興味,好像他真的在看一齣好戲一樣。完全沒有一個失憶的異鄉人被收留後還得到了一份薪資可觀的穩定工作的感恩模樣。
雍正依舊面癱的臉轉向他,定定地望著他。陳恩挑眉,斜眼回視對方,&ldo;她說的對,我可就是這兒的新人。&rdo;沒錯,陳恩是作為一名侍君留在宮中的,不過作為雍正收留他的報酬,他必須真正成為一個合格的服從上司的臣子。
雍正給了他一個侍君的名頭可不是真的要納一個男寵放在後宮觀賞,這暫時只是權宜之計,若他沒有猜錯,那句批言的真意,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將會成為他大清朝的一柄大殺器,天下大變,這裡的天下就是指大清現有領土以外的地方,所以&ldo;天降殺星,天下大變&rdo;這句批言對於大清來說才能被稱為一句吉言,並且是從未有過的吉利,這說明他大清將會前所未有地盛世強大。但是這個男人一直以失憶自詡,雍正不想也不能現在就使用這柄絕世殺星,他還沒有看到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男人到底特別在哪裡,他需要一個支援自己推斷正確的楔子。
&ldo;你什麼都記不得了,卻是不可沒有姓名的。不若朕為你取一個字。&rdo;穿著常服的皇帝從自己的思緒當中回神,盡力放緩臉上的神情,讓自己看起和藹可親一點。對於一個很可能會為自己帶來空前利益的人,他從不吝嗇放下身段,禮賢下士,他的皇位可不是靠蠻力搶來的。
皇帝這麼平易近人,按理說被親近的人此時應該感恩戴德,激動地肉流滿面才對,但是這個穿著珍貴雪緞長衣披散著頭髮的清俊男人確彷彿沒聽見一樣,逕自走到暖閣裡間的窗邊,這裡的牆上掛著一幅手筆拙劣的墨梅圖,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劃過保養得當平滑舒適的宣紙畫面,透著淺粉色的指甲停頓在最後的落款上,他忽然轉頭,臉上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ldo;我的名字就叫陳恩,這就是我的名字。從今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