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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來這裡做什麼?什麼時候整了這麼間屋子?金屋藏嬌?太寒磣了吧。”
寧弦打量著這個屋子,倒讓木鳶愣了——他眼睛不好使,寧弦的眼睛也不好麼?
回頭,藉著油燈的燈光,驀然便見地上只有散落的繩子,哪裡還有鳳?
——跑了?該說幸好他跑了嗎?可是這樣一來,失去鳳的蹤影,他就處於被動。不管心裡怎麼想,木鳶臉上已經掛上笑容,含糊道:“沒什麼,覺得這裡不錯以後可以當個消遣小住幾日。走吧,我們回去。”
這種話用來騙誰呢?看屋子?半夜?還在準備押左慈離開的時候?儘管懷疑,卻也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寧弦疑惑著跟隨他離開。
今夜開始,也許一切會有個了結。只是她的心很亂,是不是真的報了仇,她就能夠解脫。明知道不是那樣……
“弦弦,你準備怎麼做?讓野狗撕了那傢伙?”木鳶對此似乎倒有幾分興致。寧弦淡淡搖頭,“我不會直接那麼做。該給他個活命的機會,不是嗎。”
卻不知道這個“活命的機會”又是什麼。
左慈人已到,木鳶只將寧弦送來,卻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鳳何時就會出現。也顧不得去看寧弦打算怎麼料理左慈,低聲附在她耳邊道:“弦弦,我有點事離開一下,你慢慢玩,不用客氣。”
寧弦此刻的目光在左慈身上,兩人視線相接,沒有溫度也沒有火花,一面是嘲諷,一面是黯淡,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木鳶。
木鳶還是覺得在周圍看看,鳳既然脫身,必然會尋找寧弦,那麼就極可能去他們棲身的那棟宅子。雖然他還沒有想好找到了鳳,要幹嘛?
寧弦將視線從左慈身上移開,吩咐道:“給他一把短劍。”
左慈的目光動了動,那張火焰燒灼後的臉上卻看不出什麼表情。聰明如他,大概已經明白了寧弦要做什麼。
寧弦輕輕揮手,有人將左慈推入一間封閉的屋中,狂吠的野狗被牽了過來。
寧弦的聲音在黑夜裡輕輕響起,“如果你道最後能活著,我就留下你的命。”抬手間,已有三隻野狗被放入屋內。
——命?
短劍,勢必要近身戰。被餓了幾天的野狗,和被餓了幾天的人,這不是一場生死戰,而是一場折磨。她要左慈無望的掙扎,或者,絕望的等死。
被野狗撕裂的恐懼大過死,他要眼睜睜的看著利齒插入自己的身體,撕下皮肉,吞吃掉自己,還是本能的求生?那些,寧弦都不再關心。
這一刻,她的胸口是冷的,找不到曾經那塊柔軟善良的地方,只有冷和悲哀,對自己,也對左慈。
狗吠聲漸小,只剩嗚咽,寧弦抬手,又有三隻狗被放進去,左慈還在掙扎,可惜他拼死掙扎到最後所等到的,只是下一輪折磨的開始,不知何時是盡頭。
寧弦冷冷勾了勾嘴角,傷痕累累的滋味不好受吧?左慈現在是不是很痛?還是已經顧不上痛?
鳳……曾經也這般痛過吧?
他受過的傷,一點一點,都要在左慈身上討回來。
黑夜裡,她的臉已經麻木,擺不出任何表情。不等屋裡的狗吠完全停止,再次招手,準備揮下去。然而,有一隻手,從身後伸來,輕輕拉住了她。
“夠了,寧弦,可以停止了。”
聲音在耳畔響起,她卻無法回頭,若是幻覺,她回了頭,是否就會消失?她怔怔的僵立,只在一瞬間湧起的眼淚中,看到眼前數人驚訝而模糊的臉。
——若是幻覺,求你不要消失。
木鳶去過宅子,又在附近找過都沒見鳳的人影,回到關狗的地方已經沒了人,便又返回原宅。
只是,今晚未免安靜得有些古怪,左慈應該已經死了吧?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