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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點了下頭,很合作地道:“那就不打擾了。我即日就帶白硯回湛城。”
鳳的臉色這時才好看了許多,“讓緊那羅送你們,路上危險。”
“多謝。”
鳳向緊那羅看了一眼,緊那羅哪裡肯讓鳳指示,然而白府出那麼大亂子,他卻被鳳從床上拎出來,裡子面子丟了個光,也只能被差使一回。
“不過,木鳶是不是去得太久了?去個煙雨閣也需要這麼久?”緊那羅一語點明,鳳並不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照木鳶離開和白府被襲擊的時間來看,木鳶那邊的情況恐怕也不見得好。緊那羅問得漫不經心,因為他並不覺得木鳶有什麼可擔心,就算有人要襲擊他,目標是木鳶的話,他也不認為對方能討到什麼好處。
木鳶是誰呢?就是用火燒用刀戳,那妖孽也不會給你崩掉半點渣渣。
鳳雖沒有他這麼樂觀,但是眼下他要和寧弦送杜慈笙的屍身回杜家,緊那羅又要保護白家兄弟,的確無暇分身去探查木鳶的情況。
兩路人就這樣悄然地上路,避開玄狼門的眼線。此時的他們還不會知道,自這一日,那個從來都不需要人擔心,用火燒用刀戳也不會給你崩掉半點渣渣的木左使,卻蒸發了一般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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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數日,寧弦一直留在杜府直到親眼看著慈笙下葬。
走出杜府的大門,回想起第一次到這裡來的情景,還有那個根本不曾被她記住,遭了鞭打的二公子,好像從那一天,她的人生變了好大。
“鳳,我有時候會想起你在巨斧門時跟我說的話……”
“你不適合魔教的那句?——這句話我依然不收回,無論何時都有效。”
寧弦陰沉地看向他——雖然是她先提起來的,他也不用這麼配合的表示贊同吧?
“難道我應該陪著老爹老孃一起‘歸隱’才是征途……?”這主意可真不怎麼樣。
“可以先陪著我‘歸隱’一次。”
“哎?”
“我們出去走走。”
“出去?走到哪裡?”
“隨便,走到哪裡就算到哪裡。”
“就你和我?”
“就你和我。”寧弦一邊不時抬眼看他一邊暗自琢磨,很不確定地猜測,不知道……這算不算他特意帶她出去“散心”?這是鳳體貼的一種表示麼?厚,這是鳳哎……冰冷傲慢目中無人的鳳大人也會體貼人??
鳳被她瞄得不耐煩了,微微蹙眉,“你不去我們就回幽冥天!”
“我去去去!哎你別走啊!”您老難得體貼人一回,就不能耐心點啊?
鳳停下腳,回頭瞄了她一眼,顧自看著別處道:“既然要去,就什麼都別再想,不許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明白麼?”
“……大概明白一點。”——亂七八糟?你想說的是傷心的事?你這樣說幾個人能明白啊?寧弦無奈地笑了笑,嗯,算了,這大概就是鳳大人表達方式的極限了,今天的鳳大人已經夠反常了,若是再反常一點,怕是她也會被嚇到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杜府的大門——大概終其一生,都無法忘記慈笙,忘記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輕薄得如同一片羽毛,輕輕附著在她的人生上,卻始終把自己遊離在外,不曾融入進來。終於飄落。
她轉身跟上鳳,扯開一個振作的笑容,看著他那張似乎很不信任的臉,揚了揚下巴問道,“怎麼,我看起來是那麼容易一蹶不振的人嗎?”
那一張笑臉,分明還帶著三分的苦,三分的傷,卻在做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鳳轉開頭只看著前方,避開了視線。
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笑容,一點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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