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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碰杯過後,酒精開始發揮作用。馬克看著梵妮,很專注。
那雙眼睛裡傳遞著瞎子都明白的意思,而且梵妮發現自己並不想拒絕。兩年前那段不長的回憶湧現出來,他是那麼富有魅力,她奇怪自己怎麼會忘了他。
&ldo;那麼說,我們現在都是單身?&rdo;
&ldo;理論上,沒錯。&rdo;
&ldo;我記得你說過,生活之於你,就是一段接著一段的過程。沒有優劣之分,只有帶來的感覺的差異。&rdo;馬克的聲音低沉下來,&ldo;現在,還有什麼能阻止我再次成為你的某一段過程?&rdo;
喧鬧聲成了淡去的背景,兩人彼此注視著,慢慢靠近。馬克的手捧住梵妮的臉,與兩年前相比,他的手不再光滑,有些粗糙,生了薄繭,但他的接觸卻和當時一樣能讓梵妮感覺到熱情和悸動。
他們從極近的距離看著彼此,意味不明的迷霧下,梵妮看到了馬克眼底的哀傷,她確信馬克也是如此。然後他們同時停了下來。
&ldo;我猜我們思想上都已經脫單了,還沒反應過來。&rdo;梵妮說。
&ldo;沒錯。&rdo;馬克做了個介於無奈和自嘲之間的表情。
然後兩人各自坐回原位,開始像普通的故友那樣分享別後的生活。主要是馬克在說,梵妮再次成了聽故事的人。
顯然,過去的一年半里,他的經歷無論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都比梵妮要跌宕起伏得多。
巫師社會的發展實際上與麻瓜社會是息息相關的。麻瓜世界的發達國家身份加上相對獨立的地理位置,英國巫師界的各類體系最為健全,發展脈絡也最為清晰。其次是歐洲大陸,基本可算井然有序。而那些被麻瓜們稱為&ldo;最不發達地區&rdo;的地方,例如非洲的中西部地區,巫師界的秩序比十幾年前伏地魔統治下的英國巫師界還要亂上無數倍。
處在這樣的地方,很多時候情況是不受控制的。馬克運氣不太好地被捲入了幾次大規模的交火,敵方有本地那些掌握著原始巫術的黑巫師,也有仇視巫師或受到了蠱惑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公民的麻瓜。直到幾個月前還是馬克女友的那個叫多明妮尼格利的女孩就死於一次與當地人的衝突中,流彈打中了她的心臟。
即便是巫師對抗麻瓜,懷著和平的目的人總是相對脆弱的一方。多明妮生前甚至不願意使用鐵甲咒,因為那會把子彈全都反彈回去,造成更大傷亡。後來一串子彈撕裂了她的防護咒。
馬克幾乎瘋了,&ldo;幾乎&rdo;,這是關鍵。他在那一刻彷彿在自己的腦中分裂了,一個他憤恨欲狂,另一個則冷靜如霜,冷靜的那個他奪回了控制權,協助指揮官勉強控制了局勢,得以支撐到援軍到來。
後續處理措施幾乎為零,那群暴民散去後連抹除記憶的常見程式都沒有。除了在交戰中死去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為此付出代價。
隊長奧古斯丁曼努埃爾說,&ldo;這就是我們的工作。&rdo;
馬克在極端條件下出色的表現使他受到了表彰,與他一同經歷這一切的隊友大都改變了原本對他的看法。依照多明妮生前的願望,她被葬在了赤道雪峰吉力馬札羅山的雪線上。不久馬克就被調往執行其他任務,在非洲轉了一整圈後歸國,向上級請求休假,正趕上聖誕假期,上級放人很痛快。
事業前途光明,但對馬克來說現實只在於他失去了心愛的女孩,還必須不停地和那個憤恨欲狂的自己搶奪控制權。他告訴梵妮,在聽說自己有了一個假期時,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回到多明妮犧牲的地方,把那裡所有的麻瓜村落全部炸毀。
梵妮像曾經坐在託比亞和班傑明身邊那樣,傾聽著那些或慘痛或驚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