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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男人立即說道:「好,要老道醫治你那位夫人的啞疾也不是不可,就用你那掛在牆壁上的鞭子——」
青袍道人用手指著:「給我跪在地上,吃我二十幾大鞭,你敢是不敢?!」
且說江沅這日偏不湊巧,她聽說有道人很可能會醫好她的啞疾,傅楚此時也正找那道人在書房商議密談——
她狐疑,為什麼會秘密商談?
為什麼道人也沒說來直接先看看病症?
劉嬤嬤說了,道人是被傅楚請來府上的,可是,彷彿又有下人悄悄議論,這道人哪裡是請,是被相爺五花大綁、強行捆綁入府的。
她覺得有些質疑,帶著一知半解迷糊懵懂,也帶著某絲期待歡喜。
她此時來,就是想探問個究竟明白。
可是,整個人完全僵住了,人一站書房窗外,內心的期待歡喜煙消雲散。
這一刻,心情複雜無比,居然連腳都不能挪一步。
她吃一驚,裡面,卻又是傅楚的輕狂大笑:「二十鞭子?也就二十鞭子?!呵,本相還以為你要開什麼條件要求呢!」
男人的狂傲笑意裡,是對那道士的輕蔑、是與對方小家子氣的譏諷嘲弄。
「本相滾過刀山,泡過油鍋,修羅煉獄場裡爬過來的,斫刺磨搗,秤量支體,後方斬鋸……你那二十鞭子算得了什麼?」
鞭子從牆壁上取過,啪地一下,往對方身上一扔。「速戰速決!少廢話!少哆嗦!——」
「只是,本相得先提醒你一句,若是失了言,你要是說話不算數,那,又當如何?」
江沅眼淚大股大股奪眶而出,用手捂著嘴。
接著,是衣袍窸窣撩開響動聲音,他還果真就跪了。
跪了。
江沅無法形容此時此刻感覺,有刀戳在她心窩子鮮血淋漓地疼——即將快要全身骨頭碎裂斷掉的感覺。
皇天菩薩!它到底贈予了她怎樣的一個男人。她生不出絲毫的真實感覺。她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啊。
她不停顫抖著唇去拍門,想要阻止。「不要,不要——不要這樣子,我不要——」
鞭子,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門,被閂得死死,任她怎麼拍也打不開。她踮起腳,捅窗戶紙。
那水磨的鋼鞭,也不知到底甩打了多少下,最後幾鞭子,被那道士一隻手高高舉起來,道士臉滿面扭曲著,五官猙獰兇惡,青色的破布道袍被風吹得鼓鼓飄動。
「這一鞭子!」
道士顫抖著唇,狠狠地說,「我為那些被你誣陷害死的忠良!」
「這一鞭,為黎民百姓——」
「……」
江沅耳畔嗡嗡地響,終於,砰地一下,門被她給砸開了。
她猛地衝上前,彎身俯抱住男人,在男人後背,像小鳥展開翅膀,以柔弱的身軀去為他遮擋。
她啊地猛然張大了嘴,吃痛,鞭子狠狠砸在她嬌軀,身背後衣服嘶地裂開,幸而秋天穿得比較厚。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流逝,世界,彷彿也不再轉動了。
痛。
好痛!
她眼淚努力拼命地強忍著,那種被大火灼燒在後背燙辣辣感覺。
傅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人呆了一刻鐘,簡直要瘋了!
「這一鞭怎麼算?!!你打她?!你敢打她?!你居然打她?!!」
猛地血紅著雙眼將那道士的手中硬鞭繞了一奪,勒住對方脖子,像發狂的兇獸,這一刻,沒有任何的思考力,理智全然在他的臉潰散全失。
「你打她?!你居然敢打?!……」
道人臉青了。嘴唇哆哆嗦嗦,整個人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