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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他忽然把頭重重往浴池邊的漢白玉石階重重一磕。
洗著洗著,不禁從喉頭像野獸似地嗚咽悲鳴一聲,他把自己額頭磕在浴池堅固石頭邊緣一遍不夠,又一遍,一遍………
外面,程敏守在淨室的大門旁,「——相爺?」他輕手輕腳地貼向門旁,小心翼翼,問。
傅楚終於停止了磕,他把頭輕輕地又抬了起來,側轉過身,直視水中自己的倒影,額角大股大股在流著血,像一個恐怖令人膽寒、五官猙獰扭曲的鬼魅。
他「啊」地又是一聲困獸般的呻/吟失聲痛嚎——
手上重重一拳,啪地一聲,砸向了水花,砸向了那抹自己的倒影,鬼魅般陰森令人恐怖膽寒、猙獰的倒影。
第23章 別逼我
京城來了一個道人,據說又是個道醫,精通長生藥理,亦能巫術。
這日,乳孃劉氏不知從哪兒聽來訊息,「姑娘,我聽說那位道長可治世上萬疾,您知道嗎?相爺雖面上不說,其實,一直在想各種方法治您的啞疾呢!」
江沅正窗下撥箏,只聽「鐺」一聲,眼露驚詫疑惑。
劉氏趕緊遞茶過去,笑:「喲!姑娘吶,我們居然都還不知道!其實,為著您這疾,相爺一直是放心裡的,雖然沒對咱們明說,卻一直揪著宮中的太醫們詢問,而太醫們呢,也是來咱們府邸給姑娘看過好幾次不是麼?一個個都束手無策的,相爺為此,還發了好大一場火呢!」
江沅一直精神處於恍惚的狀態,「哦?是、是嗎?」
她有點不敢信,「他原來一直很在意我的啞疾,你怎麼知道?」
劉氏道:「相爺想法把那道醫請了來府,這,我還是聽大總管程敏說的!為的就是要給姑娘治啞疾!」
江沅坐於琴幾伸手輕撫著絲弦。
又是好幾日過去了,窗外的紅楓葉綴在秋風裡,充滿瑟瑟淒冷秋意。
她還在想那天晚上的事——她一直就沒有從男人嘴裡套問出什麼。心裡一直在失落,甚至傷心鬱悶。
她想,準是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最近做什麼都沒有心情,彈琴沒心情,畫畫也沒心情,教導陪伴小姑子傅琴更是沒有心情。
她甚至還在想,到底得隴望蜀了!
回想剛出了事被未婚夫陸鍾毓退婚的當口,她嫁他,不就圖個終身有靠和名譽嗎?
像什麼情啊,愛的,如水中月鏡中花,根本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
她伸手輕輕摸著胸腔裡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嘴角浮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到底,從什麼時候已經變得管不住、變得這麼不安分起來?哎!她站起身。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男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讓她聯想翩翩——他有沒有可能喜歡上她?現在,她不能再想了。
那乳白色小松獅犬多多,正咬著尾巴地上打裝,她輕輕地抱它起來。「多多……」
她一邊撫摸小狗的背脊,一邊在心裡吶吶自問自語,咱們應該結束了是不是?
結束這場無果的單相思,還是從今後起,老老實實做他的首相夫人,什麼也不奢望……
乳母劉氏一會兒去幹其他的活路了,屋裡幾個丫頭在打掃的打掃,抹灰的抹灰。她環視著四周。
「你不要再問我這樣的蠢話,什麼醋不醋的!」
她嘴角越發苦澀揚起來,是想起那天,男人也是站在這個地方,她一遍遍問他,逼他,他卻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雙頰緋紅,最後,沉默良久,才又可氣又可笑說,「沒有一個做丈夫的,能容忍得了自己老婆給頭上戴一頂綠帽子!」
這就是他那天對她的回答,對關於陸鍾毓那封信的回答。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