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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過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算了!你就饒了她們這一回吧!」
她手打著啞語,「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們這次既知道錯了,下次就再不敢了!」
「不行!」
傅楚勃然大怒,手指著那幾個丫頭:「這幾個下賤醃臢東西,居然敢在背後嘲諷你,嘲諷堂堂首相夫人,她們既然很想學你當個啞巴,正好,本相這就讓她們把舌頭割了!」
那幾個小丫頭也不知嚇成什麼樣,有一個甚至當眾暈死過去。
江沅手捏著白絲絹,那句「她們想學你當啞巴」,她感到好一陣難堪、心如針刺的痛感。
「這相府,我一個啞巴就夠了,何必,又何必——」
嘆了口氣,轉過身去。
傅楚心中同時隱隱一絲抽疼,女子落寞地轉過身,背影孤獨蒼涼。
他怔怔地盯著她背影,出神。
那幾個丫頭,頓時也難過後悔極了。
這夫人其實嫁來相府後一向待她們這些下人極好,然而,她們呢?又是怎麼回報的她?
一個個都哭泣起來,哭她們自己,也哭江沅——江沅居然給她們求情,如此寬厚不計較。
傅楚看這幾個下人總算意識錯了,也後悔難過,總算饒過她們,當然,自從那以後,那幾個丫頭對江沅衷心孝敬,更是體貼服侍不提。
有一天,傅楚房裡的某個管事老嬤嬤說,「哎,天氣也逐漸熱了,相爺胃口不知怎麼地,也變得越來越差,今兒個,連筷子都懶得動幾下!」
哀嘆了一氣,嬤嬤便把午膳的託盤吃食端出來,江沅走在外面的月門長廊,正好路過,一看,果真是原封不動。
她想了想,之後令人找來一把小花鋤,又找了個竹籃子,讓丫頭月桐陪著她,一路相府花園各處去逛。
月桐笑道:「姑娘,您想做什麼?」
江沅一壁親自拿花鋤挖小竹林裡的春筍,只低頭微笑不語。
接著,挖了好些新鮮而嫩的剛冒出來的小春筍,又和月桐挖了好多的嫩野菜,一根根,撥弄乾淨,抖去了泥土,放進竹籃子裡。
那些野菜裡,有苦菜、蓴菜,薺菜,馬齒莧……
春筍用來燒火腿湯,或者清炒,也是很開胃。
也別問堂堂一個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居然會捯飭這些,江家呆得久了,她一個並不受父母親重視的女兒,要學著自給自足自己、親自動手的可多了。
就比如,簡單做幾樣菜,或者自己改改衣服做首飾串珠花,這些,她統統也是會的。
晚上,那傅楚正書房裡看書,處理幾樣好久未看的呈報。
管事嬤嬤輕輕地走過來,小心地笑:「相爺,夫人特讓老奴來傳個話,今兒,她備了一桌子的酒菜,都是她親自動手下廚做的,不知道您能否賞個臉!」
「她正在小花園涼亭等著您呢!」
傅楚放下呈報,手託著下頜,也不作答。
只心下奇怪,她在搞什麼?一個小姐閨秀,居然會親自動手下廚?
花園某個涼亭中,江沅對著滿桌子的酒菜,心下其實也忐忑不安極了。
她好怕他不會來!好怕他當著那麼多下人們的面,不肯給自己這個臉面!
她不過真的是想好好感激他。
今天,廚房裡弄得興師動眾,好多人也都看見了,要是他不肯賞這個臉,就真的太……太沒面子了!
江沅打著手語,心情著急,不停問:「月桐,你說,他會不會來?會不會?」
月桐也很怕自家姑娘興師動眾一場,結果,那人根本就不肯賞這個臉。
她趕緊從袖子裡掏出一枚銅錢。
江沅好奇問:「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