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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薛煬一個打挺跳了起來,整個人實打實地壓到林恆身上,那雙碎星似的眼睛在黑暗裡更加褶褶生輝:「我都聽到了!」
林恆差點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忽然就想到那次薛煬醉酒跑到他宿舍,整個人也是這麼囂張地貼著他,熱出他一身汗。
「你太重了,起開。」
「就不,不許迴避,我都聽到了,特別、特別、喜歡!」薛煬棒讀,「我也特別、特別
特別喜歡林恆!」
為了表示真誠,他多加了個特別。
林恆臉都燒起來了:「行了啊,還不快睡覺啊。」
薛煬仰天大笑,愉快地從林恆身上滾下來,席夢思被他重重一砸,身體都明顯地彈跳了下。
一時無聲,可能薛煬去回味回味人生的最滿足時刻了。
大半夜的,他們一點睡意也沒有。
「我想去酒吧。」薛煬忽然道。
「去酒吧做什麼?」林恆看著天花板,同樣興奮地睡不著。
「去跳舞,我現在就想跳舞。」
「你可以在床上跳。」
「施展不開。」
「那就憋著。」
林恆冷酷道,腦子裡卻回想起薛煬跳舞的模樣,眾星拱月,一枝獨秀。
薛煬反覆翻身,還是睡不著,空調開著都有冷意的房間居然還能出汗,他掰過林恆的臉,兩人貼面:「我睡不著。」
林恆眼神意外地有點閃躲:「想嗎?」
薛煬居然秒懂了,但他不是因為看著林恆突然就起了念頭,而是想起了那個帖子。
牡丹花。
花開時節動京城,任是無情也動人。
薛煬都不知道原來在附中學生心目中,林恆居然是這種形象,可仔細一想,又覺得無比合適。
牡丹是木本植物,莖稈高直,花盤又大,花瓣重重疊疊將花蕊包裹起來,盛開的時候自顧自地招搖,不管有沒有人欣賞。
像林恆,特別像!
林恆的聲音有些沙啞:「在想什麼?」
薛煬含糊道:「想你。」
還有想他們倆現在在做的事。
林恆的動作並不流暢,甚而可以說有些生澀,中指上有常年握筆的繭子,指關節也有。
薛煬莫名又聯想到很久前的某次,林恆帶著去道館時候的場景,那對著沙袋狂風暴雨一般的襲擊姿態荷爾蒙爆棚。
那樣的林恆又一點也不像花了……像……
薛煬一聲悶哼,腦海里的牡丹碎了一地,花瓣成泥。
林恆親暱地舔了一口他的額頭,道:「睡吧。」
睡吧,兩個字輕輕地落在薛煬的心裡,宛如恰恰好開啟鎖的那把鑰匙,薛煬全身都軟綿綿的,居然真的睡了。
林恆呼吸粗重,盯著薛煬的側臉一幀一幀地掃過,半晌,他起身去洗了手,回來後平躺,左手壓著薛煬的右手,十指交叉,握的指關節都犯了白。
清醒的時候……感覺好像還要好,林恆勾出淺笑,一顆晃蕩的心好像也穩了下來。
薛煬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抱著林恆,林恆側躺著,臉頰抵在薛煬的頭頂上:「醒了?」
還是帶著氣音,薛煬打了個激靈:「醒了。」
林恆輕聲道:「起床?」
其實都不想起,林恆的生物鐘準時的一塌糊塗,睡的再沉,到那個點都會醒。
薛煬好那麼一點點,得虧他沒事的時候愛好賴床。
「不想起,我還可以再睡個回籠。」
「行了,快起來,還得去學校。」
林恆可沒忘記薛煬矯情起來有多懶,自然不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