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第1/2 頁)
一邊的秦正卿朝江窈做了個深表同情的表情,不得不說,公主不愧是公主,初生牛犢不怕虎。
要知道,縱然光熙帝抬他父親做右相,對謝相仍舊一如既往的以禮相待,甚至還百般體恤起謝相,生怕他當真撂挑子不幹。
所以說,光熙帝這一來二去,用竹籃打水一場空來形容最恰當不過,明眼人都看出來光熙帝剛開始確實動了牽制謝相的心思,可是臨到用人之際,想起的又都是謝相的長處來,只好反過來安撫謝相。
謝相卻不肯給光熙帝這個臺階下,美名其曰陛下此舉委實寒了臣子的心。
在天下百姓眼裡,謝相簡直堪稱男子當中的典範,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話唯獨在謝相身上不適用。
在光熙帝眼裡,謝相樣樣都是頂好的,只一樣不好,位極人臣者,總要顧忌功高蓋主。
而江窈眼裡的謝懷玉麼,除了那副皮相,可謂是一無是處。
&ldo;小殿下,可真是童言無忌。&rdo;謝槐玉睨眼看她,輕輕鬆鬆一句話便化解她的挑釁,&ldo;想來陛下絞盡腦汁,無奈之下送你來了國子監念書,也是旨在你定一定心性。&rdo;
江窈只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忒沒勁兒。
她總算體會到江煊每日上朝的滋味了,欺人太甚,偏偏被他慪的氣還找不到地撒。
直到謝槐玉步履沉穩的站在講案後頭,江窈才反應過來,這廝專門把她從睡夢裡揪起來,原來是為了聽他授課。
他若當真是個品行德高望重的聖人,早該在司業授課時,便把她提溜起來。
哼,假不正經,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謝槐玉的聲音不急不緩,溫潤清朗。
江窈覺得,聽他授課的人,應該光顧著聽他的聲音去了,誰能在意他噼裡啪啦說的內容。
但是殘忍的事實表明,整個國子監只有她一個人這樣想。
她瞄了眼四周情況,無一不是坐姿端正,聽得津津有味,連平日裡吊兒郎當的那幾個都精神抖擻。
江窈打著精神,最後勉強聽明白了句&ldo;翻開《中庸》xx頁&rdo;。
她挽起袖口,筆尖蘸墨,在宣紙上開始她的鬼畫符。
不知道的,第一眼看到她這副模樣,會以為她在兢兢業業的記筆記。
中途出了一件事,一驚一乍的聲音此起彼伏,引得江窈在她的宏圖偉業裡抬起下頷。
一向沉迷學術的秦正卿忽然拍案而起,揪住坐在角落裡呂維康的衣領,臨空一拳砸過去,呂維康頓時鼻青臉腫,被打得皮開肉綻。
有人紛湧上去勸架,也有人在看戲。
江窈屬於後者,她冷不丁瞥向講案上的謝槐玉,果不其然,他還是保持著蔫壞的秉性,掐著時間趕過去勸阻。
呂維康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鬼哭狼嚎,江窈在他的面目全非裡依稀辨認出來,似乎是廷尉府的呂公子,過去常常在她面前賣弄口才,拿著她的賞錢聽小曲喝花酒。
秦正卿掌心緊緊攥著一張紙團,他氣息不穩,盯著地上的呂維康,眼神裡流露出忿然之色。
有人恍然大悟道:&ldo;適才我瞧見呂維康的親筆紙條扔在公主殿下桌角底下,被秦世子順手撿了。&rdo;
秦正卿經人提醒,似乎想起什麼,正準備將手裡的紙團毀屍滅跡,他臂肘一痛,被反剪住。
謝槐玉鉗制著他的半邊胳膊,從他手裡取過紙團。
乾淨修長的十指,攤開一看。
本來不打算參與團戰的江窈成功被勾起好奇心,她提著裙裾邁步過來,人群裡自然而然給她讓開一條道。
紙片漫天飛舞,一瞬間落地,江窈低眼一看,好端端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