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第1/3 頁)
&ldo;接著啊。&rdo;見她半晌不動,熊虔柔聲道。
相秋勉強一笑,只得接過他遞過來的那隻。
&ldo;來,夫人。&rdo;熊虔興奮地示意她乾杯,夫人二字說得尤為重些。
相秋遲疑片刻,若是不喝,他定會起疑。不得已,只好飲下。
☆、碧綠玉鐲
當林間晨鳥的鳴叫傳入相秋的耳畔時,躺在床上的她總算醒轉過來。頭還有些沉,伸手按了幾下太陽穴。
昨夜……
她皺眉搖搖頭,腦子還不十分清明。可當她無意瞥見正立在床頭沖他微笑著的熊虔時,心頭一震。
&ldo;夫人醒了!&rdo;熊虔柔聲道。
相秋立起身子,被子滑落,露出一段瑩瑩香肩,一陣驚慌,趕緊又拉住被子使勁往身上遮。腦中嗡一聲,心像是被撕裂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熊虔又笑道:&ldo;我們已是夫妻,你又何必還在為夫面前害羞。&rdo;
相秋兩隻眼睛定定地盯著床尾。
&ldo;對了夫人,你胸前佩戴的那塊綠玉,怎麼會有斷痕呢?既然壞了,便不戴了,回頭為夫送你一個更名貴的。&rdo;
相秋眼中沒什麼神采,呆愣著道:&ldo;那是我過世阿姐的遺物。&rdo;
&ldo;既是這樣,那你就戴著吧。庖廚為夫煮了粥,起來記得吃。今日為夫家中有事,得先回去一趟,處理好了便回來。&rdo;說完,府下身去,在相秋臉頰啄了一口,心滿意足地離去。
屋中只剩相秋一人,晨光落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眼中是死一般的寂滅。清冷的淚洶湧而出。她的一輩子,從國破家亡那一刻起,就開始顛沛流離,忍了那麼久,受了那麼久,如今,她忽然想抽起床下的那把短刀,本來應該刺向仇人胸膛的那把短刀,刺向自己的胸膛,將自己就此瞭解,也好一了百了。可是,她的國讎,她的家恨,都還沒有一個得報!
喬魚,她想到了喬魚,淚水更是難以遏制。她好久好久沒有這樣絕望過,彷彿掉進了幽暗冰冷的深潭,心靈就此永世不得安寧。
‐‐
乾溪這一日的陽光也很好,好得與郢都一模一樣。
黑袍付著手,立在庭院內,望了望明晃晃的日頭,悵然一嘆。此時,一名黑衣走來,稟道:&ldo;主上,暗牢中的人身上的傷口感染了,氣息極弱。&rdo;
黑袍又看向庭院中開得正好的紅茶花,緩緩嘆道:&ldo;哎……移入客房,找個醫者。&rdo;
黑衣領命退下。
黑衣走後,黑袍伸出手撫摸近前的一朵紅艷之花,纖長的手指,冰白的膚色,在艷麗的花色上,更顯得如雪似冰一般的冷冽。
‐‐
楚後正在自己寢宮內獨自吃著早膳,此時,熊虔卻匆匆進了來,那步履帶著風,楚後趕忙起身相迎。
&ldo;陛下,臣妾恭迎陛下。&rdo;
熊虔坐到方才楚後坐的位子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人一陣心怵。
&ldo;陛下可用了早膳?臣妾命人傳膳來。&rdo;楚後見到熊虔,自然欣喜若狂。
熊虔卻望向她,眼神裡帶著雲夢大澤雨季的翻滾波濤:&ldo;王后,你倒是還能吃得下早膳?&rdo;
楚後聞言一震,奇道:&ldo;陛下,發生了何事?&rdo;
熊虔冷哼一聲:&ldo;何事?昨夜,你是想行刺寡人不成?&rdo;
楚後大驚:&ldo;陛下何出此言?昨夜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