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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峰聽後,笑起來:&ldo;我當你繞了半天給我扣個高帽,是要說甚,原來是問這個。鄖兒她乃我義女,雖為義女,但我從來也都拿她當親生看待。&rdo;
&ldo;那……不知父親是何時將鄖兒收做義女的?&rdo;棄疾忙追問。
&ldo;何時啊?&rdo;杜峰望望天,故作沉思狀,&ldo;數月前吧。&rdo;
&ldo;數月前?&rdo;棄疾興奮起來。或許陽陽為鄖公所救,收為義女,這才有了他鄖城娶婦的後續。&ldo;今日我尋見鄖兒,交談中,鄖兒似乎對過去許多事都想不起來,此種情形,不知父親可知是為何?&rdo;
&ldo;噢,她的確得了失憶之症,曾請醫者看過,除了失憶,再無其他,身體十分康健,你也無需擔憂,那醫者說了,興許哪天她自己就會想起來。&rdo;杜峰來到這裡的前晚,他夢見自己同女兒在書房裡講《史記》,講的還是眼前這個人,來到這裡後,發現女兒全然想不起她之前所發生的事。但杜峰也曉得,他和女兒,是有前緣的。這前緣按照史書上講的,其實並不存在,可不知是他們情太深,還是緣太深,命運峰迴路轉,硬生生把他們的命運湊成了史書的模樣。真不知是命不可違,還是運不可擋!
棄疾看著滿天星斗,今夜的星空特別明朗,彷彿之前的所有陰雲在今夜消散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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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閒遊結束,杜峰迴了房,棄疾下意識走去西廂,可剛踏進西廂的院子,步子就轉了方向。他們如今可是夫妻,做什麼他還要睡客房?打定主意,臉上掛著笑,腳下毫不遲疑,往杜荔陽的房間走去。
來到杜荔陽的住所,侍女越端著臉盆正自房間裡出來,瞧見棄疾打算行禮,棄疾卻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又一揮手,示意她退下。她瞅瞅棄疾,又瞅瞅房門內,忽而明白了什麼,趕緊識趣地離去。
一路難掩著笑意急步走來,可真的要走進房間時,步子卻又緩和下來。他一步一步,踏得很實,卻也踏得很輕,生怕發出異響來驚嚇到了她。
可事實是,沒發出聲響比發出了聲響更驚嚇。
杜荔陽穿著白色的中衣,坐在床沿邊,伸手取下頭上的玉簪,烏黑的長髮散落下來,她將玉簪壓到枕下,又把身前的頭髮攏到身後去。哪知,就是攏頭髮的間隙,無意間甩了一下頭,眼光便甩向了不遠處。這一眼,著實嚇得她半死,禁不住尖叫了一聲。等看清了人,才曉得是他。
她站起身,也不去和他說話,嘴裡唸叨著:&ldo;越這死丫頭,出去怎不關門?&rdo;
棄疾走到她身前兩步的距離停下,笑著說:&ldo;放心,為夫進來時將門關得很好。&rdo;
&ldo;你……你打算在此處逗留多久?我有些困了,聊天還是明日吧。&rdo;她的眼對上他的眼,心下就如同丟了顆石子進去,泛起了小水花。這男女共處一室,又背著夫妻的名義,如今他還直愣愣地杵在她跟前,雖然眼神沒有色眯眯的,可保不齊他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門都關好了,能沒想法?她只好裝做不懂的樣子。
&ldo;多久?&rdo;棄疾抬腿,向他踏進一步。
她下意識後退,可身後就是床,後腳跟抵住了床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床頭用杜峰的半根釣魚竿挑著一隻她前些日子新做的魚形陶鈴鐺,這會子被她這一坐惹得直亂響。
棄疾又踏出第二步,他的腳尖正好抵住了她的腳尖:&ldo;你說,多久?&rdo;
杜荔陽抬頭望著他,面上一熱,嗓子也跟著發乾,說起話來又有些不大順暢:&ldo;我&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