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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溪見一段雪白肌膚上淌著殷紅的血,傷口看上去也不淺,血肉模糊一片。自懷裡掏出隨身小藥瓶,取了瓶蓋子往桃夭傷口處撒了藥,又從自己衣服下擺撕了一溜布帶子,把傷口輕輕包紮起來。這中途桃夭疼得齜牙咧嘴,竟也沒喊一聲。等弄好了,桃夭的疼稍微緩和些,看著他將藥瓶收拾了放回懷裡,忽然笑道:&ldo;將軍,你懷裡倒是有不少寶貝。&rdo;
衛溪抬頭,對上那笑容,也微笑道:&ldo;這是作為一個士兵必須養成的習慣,火摺子,藥品,有時候還會帶上針線。&rdo;
桃夭奇道:&ldo;針線?&rdo;
衛溪道:&ldo;若要出征,可能就是一兩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無法回家,萬一自己的衣物鞋襪在行軍途中有損壞,總得縫上吧。&rdo;
桃夭道:&ldo;將軍經常外出打仗嗎?&rdo;
衛溪道:&ldo;家父雖為鄢國卿大夫,但他自我十三歲便將我送入軍營,隨軍出征,好幾次差點喪命。&rdo;
桃夭道:&ldo;衛大人乃鄢國卿大夫,大可不必將自己兒子送去參軍啊。&rdo;
衛溪道:&ldo;父親常說,男兒要憑藉真本事,依靠父母親族,是懦弱的表現,所以他覺得讓我從一個小兵做起,可以牢固根基,不至於成個光鮮廢人。&rdo;
桃夭點點頭:&ldo;衛大人真是個好父親。&rdo;說完,不住咳嗽起來。
衛溪見此,忙道:&ldo;快將鞋襪穿上,夜裡風涼,侯女本來身子就弱,經不得風吹。&rdo;本想幫她穿鞋,卻又不大好意思。
桃夭艱難地拾起地上的羅襪,由於膝蓋一彎曲就痛,導致穿個襪子這樣的小事都困難至極,費了好大勁,那襪子都沒能好好地套在腳上。衛溪實在不忍,便一把拿過羅襪來,道:&ldo;還是我來吧,多有冒犯。&rdo;說完,一手輕託玉足,一手套上羅襪,動作極緩,深怕弄疼了她。穿好羅襪,又把鞋套在了腳上。雖說這整個過程只一瞬完成,可對於兩個人來說,卻像過了一整夜一般漫長。一個羞垂雙眸,一個赧然不言。此時只覺這夜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緊緊將他們包圍,顯得侷促不安。衛溪還是頭一次離除了妘旖蔻以外的其他女子這麼近,桃夭亦然。
良久,衛溪道:&ldo;林間路不好走,侯女你腿受了傷,不如就讓溪揹你回去吧。&rdo;
桃夭為難道:&ldo;這……&rdo;
衛溪道:&ldo;不礙事,總不能在這裡過一夜吧。&rdo;
桃夭覺得也是,便滾燙著臉,道:&ldo;有勞將軍。&rdo;
☆、國祭日食
衛溪蹲下身,桃夭趴到他背上,十分輕巧就背了起來。衛溪取下樹叉上的火摺子,遞給桃夭:&ldo;煩請拿一下。&rdo;
衛溪背著桃夭在林間穿梭良久,卻仍舊沒能走出去,四周的景色還是茂林緊密,黑洞洞的。方才追黑影時卻沒發現這片林子竟然這麼大。
桃夭見走了許久都沒能走出這片林子,道:&ldo;將軍,是不是我們迷路了?&rdo;
衛溪道:&ldo;估計是的,不過不礙事,我們會走出去的。&rdo;
等又走了好一陣後,桃夭感受到衛溪的肩背已濡濕一片,當是汗水的緣故,又感受到他渾身的熱氣,遂道:&ldo;將軍,不如我們在這裡尋個平坦之地坐一坐吧,等天亮了再走。&rdo;
衛溪還以為是她哪裡不舒服,問道:&ldo;是不是我弄到你傷口了?&rdo;
桃夭道:&ldo;不是不是,我是怕你累著了,你背上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