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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雪還以為她是思念鄢國了,便道:&ldo;等公子與公主禮成之後,便可回鄢國探望鄢王了。&rdo;
杜荔陽聽了,越發傷感,遂,陡然放聲大哭起來:&ldo;哇~~啊~~嗚嗚~~&rdo;
侍女雪嚇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趕緊上前撫慰:&ldo;公主,公主,怎麼了?是不是奴婢哪裡說錯話了?公主不哭啊公主!&rdo;
杜荔陽哪裡還聽得進去,只管哭,她來到這個時代,頭一次這樣哭,這樣放任自己,索性,把一切思念與難過通通化作眼淚。如果眼淚可以穿越時空,請把她的訊息,帶給爸爸。
侍女雪使出渾身解數開始勸解,皆無果,真真的焦頭爛額。
這夜太寂靜,月太明亮,以至於這哭聲傳播的範圍似乎就有些廣了,司馬府上上下下都聽得到,近的更真切,遠的更縹緲。有些侍者好奇的,還順著哭聲悄悄尋來,卻不曾想,竟是公主,大家都驚了一驚。香蘭居外頭的那條小道,平日過上過下的雖不少,但從來不會在某個時間段突然增加人流量,而自那哭聲響起,這侍者們忽然就想起要到哪裡哪裡,需要路過香蘭居了。
棄疾在自己的寢居內,忽然就聽到了哭聲,那哭聲自香蘭居方向傳來,他一聽便曉得那是誰在哭泣。他坐在案幾前,外套早已脫下,只隨意罩了件白色斗篷。他抬手,手掌被白布纏著,內裡的咬傷還有些隱隱作痛。她似乎總想逃走,她的心,究竟在哪裡安了家,非要回去不可?
自懷中拿出那隻蒹葭,想起她吹奏的旋律,不禁把蒹葭送到唇邊,手指緩緩律動,一曲《蒹葭》隨夜風飄散開去。
香蘭居里,聽到塤聲的二人忽然安靜,凝神細聽起來。
侍女雪道:&ldo;呀,定是公子又在吹塤了。&rdo;
杜荔陽自聽到塤聲,便停了哭泣,問:&ldo;又在吹?他經常吹這曲子麼?&rdo;
侍女雪道:&ldo;前些時日,公子不知哪裡得來了只怪塤,常吹此曲,悠揚舒緩,甚是好聽。&rdo;
杜荔陽點點頭,嘴角勾了勾,淺淺的笑意不知怎的就浮現在唇邊。腦海里隨著音樂流淌出最近生活的點滴,爬樹跌下被棄疾接住、出門散步雙雙遇刺、摘合歡失足被棄疾救下、還有煙波亭上的塤聲、以及城外跑路卻被棄疾抗米袋、賭氣直接上口咬了棄疾、水邊曠野烤荷花魚、馬車裡的意外相擁……這一切,如連續劇般在腦海里無序播放。
侍女雪突然發現公主臉上的笑意,以及火光裡粉粉嫩嫩的嬌羞臉頰,不禁問:&ldo;公主,你笑什麼呢?臉都紅了。&rdo;
杜荔陽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趕緊調整狀態,不自在道:&ldo;沒……沒什麼……&rdo;
侍女雪只望著她,雖覺怪異,她不太懂,但公主不想說,再問也無意。
杜荔陽忽然也意識到自己不大對勁,怎麼滿腦子都是棄疾的影子,她使勁晃晃腦袋,將棄疾強行從意識裡驅趕出去。可那柔柔的塤聲卻又似有什麼魔力,將才趕出意識的人又生生地逼回了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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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塤聲越過圍牆,傳入別家。
有人和著塤聲跳起了舞來,那纖瘦的身材,一身白衣,長袖善舞,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旁邊站了兩名侍女,笑望著舞者。
舞者身輕如燕,肢體柔韌,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我見猶憐,如一支白梅,在風中綻放,舞姿的優美,便是白梅之香氣。
舞者原本舞得好好的,天上的月,園中的火炬,都映襯著她,照耀著她,可忽然,她停了下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