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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昭自問，也不必為一個早已逝去的女子賠上他們倆的感情，著實弄不懂她在執拗什麼。他忿忿僵坐：&ldo;當我什麼都沒說！&rdo;

&ldo;這樣再好不過。&rdo;

姜珩攏起後頸的長髮，邁越過他，下榻。

在她經過時，裴言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彆扭反口：&ldo;我說了，你若不答應，我繼續對你好，來日方長。&rdo;

&ldo;你以為我像謝照嵐那麼好騙？&rdo;

&ldo;說了，你倆不一樣。我這回是真心的。&rdo;

姜珩冷冷甩開他的手：&ldo;隨你。&rdo;

韃靼背信棄約，不僅厲兵秣馬舉兵騷擾邊境，更號召蒙古其它的小族部落，譬如女真布、奴兒乾等兩大實力不容小覷的兩大部落。因收繳了不少瓦剌的軍械兵將，極速膨脹，猖獗聲稱，要拿回朵顏衛，攻破居庸關，掃平中原。

邊鄙告急，隆正帝火速安排人到各個崗位，前往薊州鎮馳援。其中前鋒中軍的主將都由宿將擔任，餘留下一位負責撿拾舊刃、整飭輜重、安頓難民殘兵的後勤校尉待定。

因為這無疑是一個容易俘獲民心的好職位，又不用到前線打仗面臨危難，且需要一個皇室中人出面，才能壓製得住隨行官員，不貪墨枉法，剋扣軍餉，讓這場仗打得沒有後顧之憂。綜合看來，後勤校尉自是留給皇帝的兒子為最佳選擇。

但要擇哪一位皇子擔任，無疑又二桃三士的丟擲了一顆令朝官競相搶奪的果實。

大皇子趙楚恆被敕封為遼王，鎮守九邊鎮的遼東鎮，自然排除。三皇子趙嘉許被敕封為秦王，封地在宣府一帶，一時半會也趕不過來。五皇子六皇子都是閒散王爺，封地在南方。餘下競爭力最大，也可說是唯一的競爭者，便是太子和懷王這一對。

太子一改往日謙和作風，迅疾請命，以剛去過晉城、熟悉邊防為由，上書擔任後勤校尉一職。而四皇子那邊同樣聲勢煊赫，以太子為國本不得有損為由，趙景熙自詡從小跟隨父皇行兵帶軍，此次韃子來勢兇猛，含蓄暗示當選賢不選親。

在兩方爭得如火如荼時，竇知章建議他爹：&ldo;孩兒分位低微，還請爹去告訴四皇子，讓他不必再與太子相爭。&rdo;

還以為兒子是來提如何爭到手的意見的，豈料是勸他放棄。不過次子雖處翰林院七品編修，官銜不高，但正由於他身處這位置上，經手的奏表、策論無數，所謂書中自有顏如玉，這位次子的見識不亞於他，常給他出其不意的思路。

但要放棄，談何容易。坐在玫瑰椅上的竇邯翻了個白眼，攏攏袖口：&ldo;好好的為什麼不爭，誰都知這是一個美差。&rdo;

竇知章長身玉立，眯了眯眼縫，進言道：&ldo;因為兒子看出了聖意，皇上除了後勤主將一職懸而未定，其餘的輔將都已定好了，大半都是出自兵部，而非都督府。&rdo;

竇邯沉思：&ldo;兵部，那就是我的人，皇上素知我與四皇子關係甚篤，這難道是定下四皇子了？&rdo;

&ldo;不。恰恰相反，皇上選中的是太子。皇上對韃靼進犯很憤怒，勢必要打贏這場。故而交錯用人，以四皇子的人為輔，太子為主，互相監督，保證糧餉供給。&rdo;

竇邯頷首：&ldo;說得有理。&rdo;

&ldo;依我看，讓太子去前線對我們來說不一定是壞事。他連一個隴定府都治理不好，錯漏百出，皇上嘴上不言明，怕是內心對太子已產生了厭惡。太子穩居東宮，他不行動不出錯，我們難以撼動他的地位。他只要出動了，還愁製造不了比隴定府更大的亂子嗎。&rdo;竇知章道。

竇邯又是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