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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有我在,我帶你進去。」饅頭快刀斬亂麻,做了一回及時雨,走到絕兒身旁輕輕將門推得半開,然後彎下腰,一手託著她的後背,一手將她僵硬著的兩條腿抱離了地面,側著身從半開的門縫中進到了房裡。
他正準備用肩頭將門輕輕合上,門外就伸過一隻手將門板給攔在了原地。饅頭驚魂不定的往門邊一看,見來人是徐恩予這才鬆了口氣。
「你們怎麼也來了?」他鐵青著臉看了看徐恩予又看了看趙笙舟,掐著嗓門問。
徐恩予沒有第一時間回話,只是謹慎又迅速的帶著趙笙舟一起進到了門內,然後將房門關嚴實這才回答,「看看病人。」
絕兒順著他的話一想,欣慰的點了點頭,「對,你醫術這麼好,正好看看我爺爺……梁老爺的病還能不能治。」
徐恩予默默點了點頭,突然後知後覺的看著他倆問:「你們這姿勢,幹嘛呢?洞房的癮還沒過足」
他的話將饅頭和絕兒臊得臉跟熟透的櫻桃一樣紅,還好四下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絕兒趕緊從饅頭身上跳了下來。她兩腳落地時的力度沒掌握好,重重「砰」了兩聲,在場的四人均被嚇得不輕,不約而同往床上看了過去。梁老爺仍靜靜的躺著,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屋外也什麼動靜。
「真可憐,看樣子是全身都癱了。」徐恩予靜靜的走到了床邊,以眼前看到的梁老爺的情形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結論。
他沒有絕兒那些心障與顧忌,十分坦然淡定的向床上的老人靠近。先是以指腹在他四肢的肌肉上輕輕按壓了兩下,透過判斷他肌肉的僵化與萎縮程度來推測他癱在床上的時間有多久,看樣子應該也有載了。
通常像梁老爺這樣長期癱瘓在床上的老人,因為便溺無法自理,房間裡的氣味會很難聞,可能是梁家人意識到了這一點,梁老爺床腳的地上放著一隻青玉託盤,盤子上方冒著一點紅光,一卷檀香正在緩慢燃燒著,十分完美的掩蓋掉了這股氣味。
絕兒是最後一個走到床邊的,她神情複雜的盯著床上的這個人。他安詳平靜的躺著,臉上已經完全看不見當年的神采,歲月和重病消磨掉了他所有的戾氣與鋒芒,只在他的眼角末梢和臉頰邊上留下了一道道永遠也無法撫平的皺紋。這樣看起來,他倒與絕兒平日裡見到過的其他老人沒什麼兩樣,不再威嚴,不再冷酷,更不會將她拒之千里,視若眼中釘,肉中刺,避之都唯恐不及。
徐恩予握起他的手腕,循例先替他把了把脈。他閉著眼睛,仔細感受著指腹下脈搏的跳動,期望從中能有所發現。其他人佇立在旁邊靜靜看著,與其說是在等徐恩予,不如說是在等絕兒。
「怎麼樣?」過了許久絕兒才開腔,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忐忑不安——是為了得到梁家的傳家寶好像並不全是這樣。即使她不願意承認,在她內心的某個角落,可能仍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這個老人能醒過來,好好看上她一眼。
「不對。」徐恩予忽然猛地睜開了眼睛,好像有什麼重大發現,連忙掀開梁老爺身上的被子,將他的上衣解開看了看他的胸口。他將身子前傾壓低,借著光仔細一看,臉色大變,趕緊將絕兒叫到了床邊,「你來看看。」
絕兒連忙探身往梁老爺身上看了看,好像沒發現什麼不對勁,不解的問他:「看什麼?」
徐恩予輕輕嘆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好取出了一盒火柴,點燃之後用手掌擋著光往梁老爺胸口晃了兩下,「看到了嗎?」
有了明亮的光線,絕兒這才清楚的看見他指的是什麼——梁老爺的胸口上不均勻的分佈著許多烏青的斑點,斑點不是很顯眼,最大的不過只有小拇指指甲蓋那麼大,小一點的只有芝麻粒的大小,有些像墨跡。
絕兒努力想了想,不確定的問:「這些不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