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喘息之機(第1/2 頁)

戰後，格溫尼斯昏睡了幾乎整整一天。

當他醒來時，善後工作已經在鮑德溫的主持下開始了。

凡是還活著的人，不管有沒有受傷，只要還能動彈，都參與到戰後清理的工作中來。

他們分揀死屍，從屍堆裡把死人一個個拖出來，簡單辨認後根據身份分成兩排。

屬於塔爾加斯領地的，不管是衛兵還是弓兵、徵召兵，都有人上去認領；而留在現場的哈夫丹人，剛從屍堆裡被刨出來的時候，有些人甚至還沒完全嚥氣，還在不斷哀嚎著，但格溫尼斯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不管死活直接收集起來，在山丘下方挖個大坑，一把火燒了，再全部填埋。

接著就是回收戰利品。

哈夫丹人被燒了埋了，由於他們大多數都是一身獸皮或者粗麻衣服，而且大部分都已經損壞，且沾滿了血跡和灰塵，幾乎沒有回收價值。

但至少他們的武器還值點錢，現場丟了一地的短斧和盾牌之類的，格溫尼斯也專門派人去回收。

但撿回來才發現，哈夫丹人的武器大多做工粗糙，絕大部分盾牌和斧柄都是木製的，就算是斧頭部分，含碳量高，雜質也非常多，鍛造工藝也不合格，不管是賣相還是使用價值，比起北境領地常用的生鐵都差遠了。

不過，再差的鐵也是鐵，多少也有一點價值，不合格的產品再煅燒加工一次就好了。

至於哈夫丹人的獵弓，也是格溫尼斯非常感興趣的一個點。

哈夫丹人出自漁獵部落，常年有狩獵的習慣，關於他們對制弓的理解，格溫尼斯也會進行參考，和本地的制弓師討論後採取有用的部分，加入到長弓的後續改進和製作之中。

格溫尼斯把命令釋出下去之後，所有人都開始忙活起來。看得出大部分人都很開心，能夠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命。

但那些親身參與了守城的守軍們，情緒就相對低落了。他們不少戰友都死在了那個晚上，還有大量人員受傷。守衛城堡的力量被嚴重削弱了，如果哈夫丹人再次回來，在場恐怕沒人有信心能夠再次把敵人擋在城牆外。

但事到如今，包括格溫尼斯在內，他們還能去哪裡？

如果在最安全的城堡裡，都擋不住哈夫丹人，難道跑到野外去，就能擋住了？

對於很多領民來說，土地就是他們的命根子。

如果因為害怕哈夫丹人再來，就丟下土地逃命去，跑到南方或者別的什麼地方，那他們就永遠失去了再回來的機會。屆時，沒有了土地的他們，就只能寄人籬下，終身為奴，代代為奴了。

而格溫尼斯也同樣有不能離開的理由。

他是塔爾加斯的男爵，如果因為害怕就丟下領地和城堡逃命，或許一時半會可以託關係，找個和熟識的朋友或親戚暫住一陣，可是如果土地被哈夫丹人徹底佔了，拿不回來了，他格溫尼斯就算還能留著一個男爵的頭銜，又有什麼用呢？無論他走到哪裡，無地的貴族都只是個笑話。

當然，也可能後續土地被伯爵或者公爵或者國王派人收回來了，然後那時他再厚著臉皮去要？

說哈夫丹人來的時候我因為害怕跑掉了，現在你們把土地搶回來了，那就趕快還給我。

？

真有人敢這樣伸手去要，人家不當場把你抓起來殺了，都算仁慈。

因此，無論是對於當地的領民，還是對於格溫尼斯來說，離開這裡，都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能走，要硬著頭皮留下來，那就只有用盡一切辦法增加自己的勝算了。

更何況……

格溫尼斯看著不遠處那綠油油的麥田，深吸了一口氣。

他有預感，哈夫丹人還會再回來的。

……

格溫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