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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旌被她突如其來的火氣鎮住，剛剛飄出軀殼的意識終於一點點收了回來，潤了一下唇，才可憐巴巴地說：&ldo;你也沒問過我啊，你一問，我這不就承認了嗎？&rdo;

沒毛病。

她是沒主動問過。

在禮服票據之前，她壓根一點點都沒想過，曾經以鬼馬的設計讓她魂牽夢繞的，居然是個十來歲的小鬼頭而已！

蘇螢拿食指尖在葉旌的胸口用力地一戳：&ldo;總之你就是故意瞞我！&rdo;

葉旌嘶地抽了口冷氣，在蘇螢慌忙收手的瞬間，腰間發力支起上身，飛快地偷親了她一下，然後又跌回床褥，笑得呲牙咧嘴：&ldo;以後不騙了，我保證。&rdo;

蘇螢捂著臉，眼裡神色變了又變，終於，那層薄怒散去了，眼底的心疼一點點浮了上來。

她伸手，拇指拂過葉旌的濃眉，稍稍用力抹了抹，語速很慢：&ldo;你不用在我面前偽裝的。&rdo;

葉旌臉上原本掛著沒心沒肺的笑容，在她的話語中一點點淡了，最終只剩下嘴角的一絲淺笑，如有似無。

他平躺著，柔軟的棕色短髮向後倒去，讓整張精緻到讓女孩自慚的面孔露了出來。他明明有十足的資本，可以玩世不恭，可以自信爆棚，但沒有。此時此刻，這張英俊的臉上只有淡淡的哀傷，還有，被理解的坦然。

蘇螢平靜地與他對視。

許久，他才終於微微勾起嘴角，輕聲說：&ldo;我不是想瞞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rdo;

&ldo;嗯。&rdo;蘇螢的手指溫柔地撫著他的頭髮，像給心愛的寵物順毛一樣，一下下地撫摸他蓬鬆柔軟的髮絲。

彷彿受了鼓勵，葉旌看著她下頜柔和的弧線，接著說：&ldo;我的醫生，還有我爸媽，都認為我不適合再做設計的工作，他們勸我轉行去做別的。我想了很久，碼農不錯，一樣天馬行空，任意遊走。&rdo;

蘇螢想了想，還真是。

可他還是沒有正面說起，為什麼父母都不同意他再從事設計，明明他的家庭都在做時尚行業。而且，為什麼，年紀輕輕的少年會有自己的醫生。

葉旌的迴避，蘇螢敏感地察覺到了，但她體諒地視而不見。

每個人都有不欲為人知的過往，他們都一樣。

蘇螢俯身，吻住他的唇，他的下頜，他的喉結……

窗外，璀璨的霓虹透過紗簾，變幻著色彩，為雪白的床單染上繽紛的旖旎。

離開米蘭之前，蘇螢的郵箱裡就已經收到了來自大衛的工作室發來的合約，憑她半吊子的英文，讀了許久，最終還是被葉旌抽走了手機，三兩眼掃完，摸著下巴說：&ldo;不愧是大手筆，往後兩年的學費不用愁了，回頭，你要看不上給旌歌拍廣告了。&rdo;

蘇螢狐疑地把手機取過來，又翻看了一邊英文合約。

她覺得，好像，報酬並沒有豐厚到衣食無憂吧？

&ldo;這個報酬是分期的，你看到的數字只是第一期而已，這組片子若能成功賣出去，他還要帶你我分成的。&rdo;葉旌把行李送上運輸帶，一邊說。

&ldo;是嗎？我怎麼沒看到？&rdo;蘇螢還想再翻翻，結果手機被葉旌一下抽走，按下了關機，丟入包內。

&ldo;好了好了，準備登機了。&rdo;他攬著蘇螢的肩，大步往安檢走去。

蘇螢莫名地不安，抬眼偷看了他一眼，結果葉旌像是心有靈犀似的，立刻低頭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

……

寒假本就短暫，在米蘭逗留一週回國時，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