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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劉如蘊坐起身來,眾口爍金?想起今日觀保來時所說的話,她不由深深嘆氣,珠兒聽到她的嘆息,伸出手去拍了拍她,也沒說話,半日才聽到劉如蘊擠出一句:&ldo;也罷,就打聽下吧,只是有些什麼效,只怕。&rdo;
就再沒說下去,珠兒心裡嘆氣,本想著南京沒多少人知道,這才到了南京好過清淨日子,誰知偏又遇上這些事情,自家姑娘,難道真不能求仁得仁嗎?
世上的人都是愛聽流言的,書坊人來人往的地方,流言自然也傳的最快,珠兒都沒讓人著意打聽,就明白王蘭芝為何來了?
那日潘家宴會上,劉如蘊在花園偶遇王二爺,當時可不是隻有他們兩人在場,桑媽媽和小廝除外,還有個在修剪殘花的花匠掩在短牆後聽了幾句。聽到別的話也罷了,偏生還聽到的是劉如蘊走後,王二爺對劉如蘊的讚嘆,這王二爺雖說秦樓楚館也踏足過,卻沒有一個能入的了他的眼,贊聲好字的,花匠聽了這句,覺得稀奇無比,對了同伴時候,就把這話學說了,同伴們原先還不信,誰知緊跟著,就有王二爺派人上門送禮。
同伴們見王二爺派人送禮,自然就在猜測,是不是要有王二奶奶了?這各家的下人都彼此認得,在一起時,自然就要說些新鮮話,不過幾日,就連那主人們也知道了。
有那和王二爺走的近的,見面之時,借了酒蓋了臉,自然旁敲側擊也要問兩句,王二爺性子灑脫,覺得清者自清,既沒承認也不否認。不過一笑而已,這看在旁人眼裡,就坐實了這件事情。
這樣的事情,男子聽說了,不免要回去學說給自家妻子,這女娘們,不愛嚼舌頭的,十個裡面連半個都找不到,彼此應酬之時,也要講一講這些事的,再一細想,王二爺年紀不小,卻沒娶妻,劉如蘊青春年華,恰逢喪偶,一個連訂兩房妻子都暴死婚前,另一個喪了丈夫。原來還是一個南京,一個松江的,誰知劉如蘊竟到了南京,劉家和王家也有曲裡拐彎的親戚。
這不就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天作之和的一樁婚事了嗎?一個克妻,一個剋夫,天生一對,地配一雙,越發被傳的街頭巷尾盡知道,傳的越多,添油加醋的事情也就越齊。連桑媽媽那日來送禮,都被說成是王二爺遣人來下定。
王家父母,卻是出外去了,王蘭芝聽了這話,自己哥哥,怎能娶個喪過丈夫的寡婦回來做正室,一急之下,這才上了劉如蘊的門。
劉如蘊聽到珠兒對自己學說的,頓覺五雷轟頂,半天才扶額道:&ldo;這都是些什麼事情?什麼有的沒的都往一塊編。&rdo;
珠兒見劉如蘊面上有些怒色,心裡叫聲不好,其實珠兒心裡,也不願自家姑娘一個人飄零在外的,邱梭是信耶穌會的,常出外去講經佈道,做丈夫的,這樣飄落是不成的。
珠兒早就打聽過,王家雖沒分家,王二爺歷來都極有主見,在家說一不二的,斷不似以前姑爺,自家姑娘嫁了過去,有這樣一個丈夫,不會受公婆氣的,天平早就傾斜於王二爺這邊,巴不得順水推舟,把劉如蘊就推給了王二爺。
誰知劉如蘊面上卻是怒氣生出,珠兒到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自己姑娘的性子難道自己不知道嗎?最恨受人擺布了,若真從了流言,到時的話,只怕又是一雙怨偶。
劉如蘊思量一下,起身道:&ldo;罷了,這樣的事理它做甚?等過幾日,我收拾一下,去成都瞧聞姐姐去,等我們回來,那時流言早就散了。&rdo;
瞧聞姐姐?珠兒瞪大眼睛:&ldo;姐姐,那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姐姐你竟要去蜀中,況且吳嚴走不開,我這裡也要照顧生意,小婉年紀還小,姐姐要怎麼去?&rdo;
劉如蘊從衣架上拿下那套男裝,在自己身前比了比,對珠兒嫣然一笑:&ldo;就這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