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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跟哥說說，你看看你這嘴都能掛油瓶了，還說沒事兒？&rdo;

小丫嘆了口氣，拿跟秸稈去逗大黑豬，大黑豬幾下子把秸稈咬在嘴裡頭嚼碎了。

&ldo;還不是斌子哥麼……&rdo;

沈寅初心裡頭一沉，就聽她妹子用一種異常滄桑的語調感嘆道：&ldo;哥，這回我回屯子裡來，咱媽忙著看老四學習，沒空管我。我這兩天每天都跟斌子哥在一塊堆兒，咋覺得……&rdo;

&ldo;別大喘氣！&rdo;

小丫重重地嘆了口氣，順手劃拉個板凳給她哥放屁股底下：&ldo;我咋覺得斌子哥看起來那麼沒意思呢。&rdo;

話匣子一開啟，小丫就停不住了。

&ldo;我以前覺得斌子哥說話好聽，長相也不差，知道疼人兒。現在還是那樣，但是我覺得他咋那麼沒見識呢？&rdo;

&ldo;我跟他說，這屯子裡頭待著沒前途，將來我倆一起去市裡頭幹。加把勁兒，咋掙不來錢？他說啥也不願意去市裡頭，說怕他那一畝三分地叫他弟弟佔了……&rdo;

沈寅初鬆了口氣。

小丫繼續自顧自地說：&ldo;真的，哥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壞啊？斌子就是不怎麼上進，別的都挺好，咱屯子裡頭賊多小姑娘稀罕他。但是我現在……&rdo;

她咬了咬下嘴唇，這才把下頭的話說出來：&ldo;我現在咋一點也不稀罕他了呢？&rdo;

這才是我老妹兒呢！

沈寅初心裡頭這麼想，嘴上可不能這麼說：&ldo;這叫啥壞的？你想想，他哥老爺們兒跟小姑娘能一樣麼？斌子今年二十三了吧，眼看就要娶媳婦兒了。我可聽說了，他家瓜地是咱屯子侍弄得最不好的！村長都不願意叫他出去盯著望山屯的名兒賣瓜，說是敗了咱屯子的口碑。&rdo;

&ldo;一個老爺們兒，說話好聽管啥用？再說，你看小斌子他媽，連他們家大白鵝都不是啥好東西，今天還想咬白露褲腿子，多虧小順子掐著脖子給整走了。村裡這些家，誰家大鵝不關起來？就他家放養！&rdo;

&ldo;老妹兒，&rdo;沈寅初趁熱打鐵，&ldo;不是哥說啥，你看看你比城裡小姑娘差啥？就說那個李子，就天天來咱攤子買煎餅果子那個，一個月工資跟你哥差不多，能開七八百呢！不也看見你就臉紅嗎？&rdo;

&ldo;哥，我不是嫌貧愛富那人……&rdo;

&ldo;我妹子當然不是！誰說我妹子不好我跟誰急眼！&rdo;沈寅初生怕又惹得這倔毛驢又去跟小斌子和好，趕緊使勁兒順毛摩挲，&ldo;但是我妹子多能進步啊？是不是，剛去跟我乾的時候，連吆喝兩嗓子都不好意思，現在進貨攤煎餅算帳樣樣都行！你一個小姑娘都這麼上進，小斌子那可不是太扶不起來了？&rdo;

這麼說，小丫就點點頭。

&ldo;是，哥我就是覺得，人不能老在一個地方待著。我昨天跟小斌子說了，我說他要是這麼想，那俺倆就沒啥好說的了。我以後不想回這村裡頭了，再等以後，說不定咱還能去盛城呢，是不是哥！&rdo;

&ldo;對！&rdo;

沈寅初十分欣慰，想摸妹子的腦袋，卻想起來剛剛才摸過大黑豬，趕緊把手縮回來。

&ldo;我妹子真明白事兒，&rdo;他高興地許諾，&ldo;等過完年會市裡頭，你想買啥哥都給你買！&rdo;

小丫怯生生地：&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