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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趕到小廣場,影影綽綽雪地反射的光看見自家小攤子門口蹲了個人,捂著大棉襖蹲在門口。
沈寅初還以為是流浪漢,趕緊準備過去給整起來,這天可是能凍死人的!結果走近了一看,居然是二柱子。
&ldo;二柱子,你咋這麼早就來了?不冷嗎?有車嗎?&rdo;
二柱子站起來,吸溜吸溜鼻子:&ldo;哥,我各個兒走來的,不冷。&rdo;
不冷啥?這孩子臉都凍白了!
沈寅初顧不上收拾店裡頭,趕緊拉著二柱子到租房那邊,敲開門,大興嫂披了衣服來開門,看見二柱子這模樣趕緊把他拽進屋。
&ldo;這傻小子,咋就擱那凍著?&rdo;
小丫心疼得不行,二柱子跟老四差不多大,她也當是弟弟一樣,忙活著給孩子整了一碗雞蛋疙瘩湯,放了點飯包的肉末醬做調味。
&ldo;沒事,我不是怕來晚了麼!不咋冷,我穿得厚。啞巴叔也叫我早點來,寅子哥出攤也不容易,早點來幫一把手。&rdo;
沈寅初知道,這小子這話看著實在,其實倒有一多半是為了打動他罷了。
不過,二柱子這孩子村裡頭從小看到大,人品不壞,有些小聰明倒好。身邊都是太實心眼的人也不好,總得有個機靈點的才行。
&ldo;行了,你早點來倒好,趕緊吃,吃完就跟我走。&rdo;
聽著這話,二柱子吸溜吸溜地吃了兩大碗疙瘩湯,小丫又給他加了一根火腿腸。二柱子三口兩口吃下去,抹了抹嘴,站起來穿上棉襖:&ldo;寅子哥,咱走不?&rdo;
&ldo;走吧。&rdo;
沈寅初又裝了一塑膠袋自己調料的醬汁,拎起來打包好的三個七孔鍋,倆人直接往火車站走。
上岡市是煤礦城市,一直到二零一幾年的時候,這邊還保留著蒸汽機車。經常有民國片過來採景。
沈寅初一邊走一邊問二柱子:&ldo;二柱子,你大名叫啥?&rdo;
&ldo;我叫崔雲斌。&rdo;
村裡住了這麼久,平常都二柱子二柱子地叫著,沈寅初第一次知道這小子原名聽著還挺斯文的。
他頓了頓:&ldo;我記得這名字是我爺爺給取的,後來老村長託人打聽,我們家那一片都塌了……聽說也沒什麼人留下來。&rdo;
這孩子命苦,不然就衝著他能從人販子手裡逃出來的這個聰明勁兒,現在指不定在哪個重點中學刻苦讀書呢。
&ldo;你這名字取得好聽,想必你家裡頭當時也對你寄予厚望。別的寅子哥也不多說,哥不是叫你一直給我打下手跑腿的,哥是想給咱們村裡頭找出條路來。中國這老些人,誰不吃喝不吃個零嘴啥的?將來你做好了,說不定自己開個店,你家裡頭也未必就真沒人了,等你有錢了好好找。&rdo;
二柱子點點頭。他也聽出沈寅初話裡頭的意思了,趕緊保證:&ldo;哥,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幹,你叫我幹啥我幹啥!&rdo;
倆人到了火車站,買了到鋼城的兩張票。從上岡市到鋼城,一張票十二塊八毛錢,倆人買好票,等了一陣子,才上了八點鐘的車。
這年月大家出行都是坐火車,帶的行李也多,行李哪怕稍微超重了也很少有人管。沈寅初叫二柱子拿著醬汁和輕行李,自己提溜著鐵鍋。
鐵鍋太重不敢往行李架上放,就塞在了倆人座椅腳底下。才坐下沒多會兒,就有人過來跟二柱子換了位置,三個人一起打起了升級。
火車車廂裡頭熱烘烘臭烘烘的,大冬天的也不好開車窗,沈寅初從兜裡摸出來媳婦給準備的清涼油,往鼻子下面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