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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荷正在洗漱，聽見聲響，拿著牙刷走出來：&ldo;則初，怎麼了？&rdo;

&ldo;有急事，我們現在去海城。&rdo;秦則初頭也不回地疾步走出院子。

武子期擦了把汗，撂下腳踏車跟上，還不忘跟秦荷告別：&ldo;姑姑回去吧，我們打車去機場。&rdo;

&ldo;什麼事這麼急？&rdo;秦荷走到院門，巷子裡已不見兩個少年的身影。

秦則初一手拎著骨灰盒，一手拿著手機在網上訂機票：&ldo;你身份證帶了麼？&rdo;

武子期摸摸褲兜：&ldo;帶了帶了。&rdo;

計程車從前街弄堂進不來，要繞到后街。

出了巷口，秦則初右拐往後街走。

借著街燈，武子期看清他手裡的骨灰盒，喉嚨發乾：&ldo;老大，不是，川哥他‐‐&rdo;

秦則初沉默小跑了一段路，說：&ldo;有人給我打電話，說秦川出事的前一天，他們見過。&rdo;

武子期焦急道：&ldo;川哥現在哪裡？&rdo;

秦則初攥緊手裡的骨灰盒：&ldo;這裡。&rdo;

巨大的喜悅瞬間被漫天蓋地的絕望替代，武子期扁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趕到和司機約定的地方，手機地圖顯示車輛還有一分鐘到位。

秦則初站在街邊，向左看去，依稀看到有輛空車在等紅綠燈。回過頭，青石牆內，二樓窗戶亮著微弱的光。

兩周前的一個夜裡，他就是從這裡翻牆爬的那扇窗。

腳底有塊碎磚頭，他抬腳碾了碾，舌尖抵在唇角，彎腰撿起來。

拿在手裡掂了掂，一個跳躍，磚頭在夜空中飛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砰地一聲，砸中了那扇拱形窗戶。

武子期猛抬頭：&ldo;怎麼了？！&rdo;

秦則初：&ldo;我請個假。&rdo;

第20二章合一

武子期：&ldo;請什麼假要砸爛人家窗戶？&rdo;

秦則初望著窗戶：&ldo;沒砸爛。我砸的是窗稜。&rdo;

武子期：&ldo;……&rdo;

有區別？

咱也不知道, 咱也不敢問。

綠燈行, 計程車駛過來。

武子期招手：&ldo;老大, 車來了。&rdo;

計程車停靠在路邊, 武子期和司機確認訂單後，拉開車門鑽進去, 然後喊了聲：&ldo;老大，上車。&rdo;

秦則初扶著車門, 跨進一條腿, 最後看了眼窗戶。

窗簾晃動, 有人影出現在窗後。

他關上車門：&ldo;走吧。&rdo;

同桌半個月, 忘了加聯絡方式。這次離開濱城，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許央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窗簾，借著昏黃的街燈，遠遠看見有個人影站在車前，抬頭朝她的方向看著。

白衣黑褲，有點神似秦則初。

她揉眼的功夫, 人影已經不見, 只餘兩個車尾燈在夜色裡漸漸遠去。

爸媽不在家，許央鎖好窗戶回床上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 她在陽臺一角看見一塊碎磚頭, 窗稜上還沾著磚渣。

許央連忙去調家裡的防盜監控, 回放跳到昨夜有響聲的時間點，能清晰地看到空中飛來一塊磚頭，砸中窗稜。思來想去, 她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父母。

父母選擇報警。

附近沒有監控，家裡的監控檢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