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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止點點頭，又補充道：&ldo;我並不曾讓她進來過。&rdo;

蘇寂便不說話了，自顧自擰著衣角。

雲止在屋裡走一圈，皺了皺鼻子，&ldo;什麼味道。&rdo;

蘇寂看向他，&ldo;什麼什麼味道？&rdo;

雲止看她一眼，又側過頭去，&ldo;好酸，好酸。&rdo;

無想山中，不知日月。

庭中落了一夜的積雪，雲止未暇去掃，菜圃圍繞之中有一棵丁香樹，如此冷清時節中早已枯死，枝頭卻點綴了無數嫩白雪蕊，隨輕風簌簌搖動，乍一看去還真如是開了滿樹的丁香花。

&ldo;要說你也夠可憐的。&rdo;蘇寂提著劍走到庭中去，&ldo;這朝露寺裡，怎的都沒人來找你玩？&rdo;

雲止披了一件破舊長袍站在簷下，靜靜凝望著她，&ldo;這不好麼？&rdo;

&ldo;好，當然好。&rdo;蘇寂笑得雙眼俱眯起，如一隻慵懶的小狐狸，在那雪樹下仰頭轉了一圈，回首對雲止笑道：&ldo;這樹真好看。&rdo;

雲止坐下劈柴，聞言淡淡看她一眼，嘴角稍稍抹了一痕笑意，&ldo;小心別踩滑‐‐&rdo;

話還未落，蘇寂踏在積雪堅冰上的腳便趔趄了一下，她訥訥地收了步子，對他訕笑。

雲止微笑著搖搖頭，繼續劈柴。看似秀氣的身軀，卻蘊了結實的氣力，刀斧劈下，乾脆利落。蘇寂背著劍看著他傻笑，忽道：&ldo;和尚，我舞劍給你看吧。&rdo;

雲止一怔，而她已在丁香樹下煞有介事地握拳為禮：&ldo;還請蕭公子多多指點。&rdo;

雲止放下心來，微微一笑，將柴刀擱在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

蘇寂被他這樣一看，心頭便有些慌亂，逕自出招了。

她原本是不會舞劍的。

滄海宮的劍法，都是為殺人而創。怎樣用劍能最簡潔、最高效地殺人，便怎樣用劍。一時間劍花與雪花同飛舞，風聲都好似怨鬼叫魂，她皺了皺眉，自己也覺自己舞劍毫無美感‐‐

忽而一根沾著雪點的樹枝輕輕按在了她的劍身上。

她一驚，旋即翻轉劍刃斜刺出去，那樹枝渾不受力，卻仍是軟綿綿粘在她的劍上，好似帶了依戀一般，又近她眉睫三分。

彼端執木的男子容顏俊秀，正笑吟吟地看著她道：&ldo;九歌十三劍第二式，懸思。&rdo;

懸思者，相思也。相思如水，纏綿不絕，可不便是一個&ldo;粘&rdo;字訣？

蘇寂眉頭一擰，長劍迅疾橫揮，似是立意要斬斷對手這絲線般的劍意，孰料雲止忽然變招，懸思自斷，樹枝&ldo;唰唰唰&rdo;帶起無數風雪聲逕自點向她肘上穴道！

&ldo;第五式，憂急。&rdo;他輕聲道，那聲音彷彿是震響在她耳畔‐‐

她後退了一步，便跌入了他的懷抱。

震驚回頭，正對上他微含暖意的雙眸，&ldo;第九式，結縭。&rdo;

蘇寂讀書不多，但&ldo;結縭&rdo;二字是什麼意思，她還是懂的。

一下子無邊無際地害臊，猛力從他懷中掙脫出去，捂著兩邊羞紅的臉頰，睜眼叫道：&ldo;你‐‐你耍賴皮！&rdo;

雲止卻似乎心情很好，十分耐心地問道：&ldo;貧僧何處耍賴，還請姑娘明示。&rdo;

蘇寂兩手不斷揉著自己的臉，幾乎要將緋紅的臉都揉皺了，才哀哀地道：&ldo;你佔我便宜，不然的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