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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宜修的目光微微移開，&ldo;府中無事，便隨意而為，算不上會不會的。&rdo;

&ldo;這酒已是上佳了，姑娘不必謙虛。&rdo;他笑道，&ldo;姑娘在此間看來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rdo;

她卻突然冷笑了一下。

燕西樓一怔。

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自那面具底下發出的，的確是一聲殘忍的冷笑。

&ldo;我不過是宋少爺自外面撿回來的孤魂野鬼，聊作他的消遣罷了。&rdo;她的眸光裡透著陌生的冷，&ldo;府中誰人不勸他，婢作夫人非幸事，他倒也知機，掂得清我的分寸。&rdo;

燕西樓目光微沉，沒有想到她在宋門是這樣尷尬的身份。&ldo;那你為何還要跟著他？&rdo;他不解詢問。

她輕輕嘆口氣，&ldo;為了報仇。&rdo;

&ldo;報仇？&rdo;他愈加不解了。

她這才斂衽坐下，靜靜地道：&ldo;燕少俠看來，當今武林大勢如何？&rdo;

燕西樓皺眉，倒頗認真地思量了一會，&ldo;這兩三年間，滄海宮似乎有些疲乏了，神仙谷幾乎一統白道，宋門聲勢也是日漸壯大，我還聽聞北方十六州的匪寇都投誠了那位武林盟主。&rdo;

曲宜修頷首，&ldo;不錯，神仙谷的趙二爺。&rdo;

燕西樓頓了頓，&ldo;姑娘要對付的……莫非是滄海宮？&rdo;

曲宜修靜靜地凝視著他。

燕西樓陡覺心頭莫名地煩惡，口中言卻不順己意地滑了出來，&ldo;滄海宮日前連靈山派都滅了，也是愈發無法無天了。&rdo;

曲宜修復給他斟了一杯酒，若不經意地道：&ldo;上房裡那位姑娘，恐是燕少俠的心上人吧？&rdo;

燕西樓呆住。&ldo;你……你如何得知……&rdo;

曲宜修含笑搖頭，卻不言語。

先前還說要留三天。

現在他覺得自己半刻都留不下去。

猛地站起身來，小腿不慎撞在了石凳上，卻不覺疼。他定定地看著她，聲音漸漸變得蒼冷：&ldo;修姑娘冰雪聰明，當能幸福一生，在下還有他事，這便告辭了。&rdo;

曲宜修連忙站起來，&ldo;這就走了？&rdo;眼神裡染了幾分倉皇，&ldo;不‐‐不多喝幾杯麼？&rdo;

她用三年的時間，為他釀了五壇好酒。他卻只喝了一口。

燕西樓只提刀抱拳，重複了一遍：&ldo;告辭。&rdo;

便轉身而去。

‐‐

&ldo;蘇羽！&rdo;

平空裡，一聲並不響亮，卻極悽然的喚，悄然炸落他心上。

他震驚莫名地倏然轉身，長刀剎那出鞘，輝光映月，嘩啦一下劈落在她頸畔！

她神色平靜地閉眼。

刀在距她頸脈三分處生生止住。

他的全副聲音都在顫抖：&ldo;你‐‐你到底是誰？！&rdo;

我是誰？

我只是一個愛你的女人罷了。

可是我卻不能說出口。

曲宜修看著他，輕聲道：&ldo;我叫修容。你的姓名，我是多方查探才得知的，並沒有告訴第二個人。&rdo;

他好像陡然間洩了所有力氣，神容透出疲倦，刀鋒卻依然凜冽在她眼底，&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