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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白笑道：&ldo;怎麼算是坑呢。&rdo;

既然說到這兒，陸白索性把之前和唐江海的談話撿了一些告訴唐軼。

唐軼聽完呆愣愣地望著他許久，一臉不敢相信，道：&ldo;我爸會說這樣的話?&rdo;

&ldo;其實你比我瞭解你爸，他是怎麼樣的人你心裡應該很明白的，只是你們兩個大概都是倔強性子，誰都不願意把服軟的話說出來。&rdo;陸白無奈道。

唐軼垂下腦袋，沉默了一會兒道：&ldo;這次回去我也有感覺，我爸好像變了很多。其實我知道，他很孤獨。當了這麼多年警察，看過的、經歷過的，很多事情都很難用語言表達，我們也很難去理解。我也是昨天突然想到，也許我爸堅持讓我當警察，也是想著這樣還可以和這個職業之間有最後一根線連著，這樣，他不至於被每天無所事事的生活吞沒，就好像是一頭老獅子最後的尊嚴。&rdo;

&ldo;還有一個原因，&rdo;陸白用下巴蹭著唐軼的頭髮，道：&ldo;他希望自己培養出來的是頭小獅子，而不是綿羊。&rdo;

唐軼聞言，仰頭不服氣地瞪著他。

陸白揉了揉他的頭髮，道：&ldo;你應該知道，這片叢林比我們想像的要危險。&rdo;

唐軼點了點頭，忽然騰地一下跳起來，把陸白壓倒在座位上，眼裡試圖露出兇狠的光。

&ldo;幹嘛?&rdo;陸白吃驚地望著他。

唐軼咧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道：&ldo;不是要當小獅子嗎?小獅子要吃人了!&rdo;

他學著獅子低吼一聲，朝陸白撲了下去。

……

新年很快到來，大年三十這天，t市下了整整一天的雪。整座城市銀裝素裹，一切都被掩埋在潔白的積雪之下。

匆匆趕回家的行人們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排腳印，但不多久又被新的積雪掩蓋掉蹤跡。

唐軼他們一直到忙道八、九點鐘才空下來，趙寒山趕緊讓他們各自回家吃年夜飯。

路上，唐軼抽空給陸白打了個電話。

陸白一個人回家無趣，自從知道唐軼要回去和父母過年之後，家裡也沒準備什麼年貨，所以乾脆自告奮勇留在了醫院值班。

這會兒醫院閒下來，科室主任買來好多餃子、十來樣家常菜以及飲料，和一些其他留下來的醫生護士們就在辦公室裡團年了。

眾人正吃得熱鬧，陸白的電話就響了。

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他放下手裡的餃子，走出辦公室，身後幾個人還在嘀咕：&ldo;會不會是女朋友……&rdo;

走廊裡很冷清，陸白走到一個拐角處，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和平常即使到了晚上也仍舊車流不息的景象想比，今天的城市安靜了許多。

積雪在昏黃的路燈下也泛著黃，眨眼一看，又像是滿地的金子。一條條金色的大道延伸向遠方，沒入密密匝匝的大雪構成的簾幕之中。

&ldo;新年快樂，親愛的。&rdo;唐軼沒有叫他的名字，反而是小聲地喊出了後面幾個字。

&ldo;新年快樂。&rdo;陸白輕聲笑出來，&ldo;還沒回家麼?&rdo;

&ldo;在路上了，你聽。&rdo;唐軼把手機湊近地面，陸白便聽到腳踩在地上發出的沙沙聲。

&ldo;你現在在幹嘛?&rdo;唐軼又問。

&ldo;吃飯，主任買了餃子。&rdo;陸白的目光在整座城市之中逡巡，似乎想要找出唐軼的身影，即使他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ldo;啊，被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