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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你怎麼能如此輕易退縮呢!
還心大的吃好吃的……大少爺已經兩頓沒吃,臉都黑完了好嗎!
吃完飯,阮苓苓繼續到裴明榛院子練字。
&ldo;大表哥。&rdo;她有禮貌的打招呼。
&ldo;嗯。&rdo;裴明榛隨便的應。
接下來二人無話,各做各的事,裴明榛拿了卷書在翻,阮苓苓默默攤開紙筆,練字。
她現在練字基本上是抄書,今天抄的是一則小故事《子魚論戰》,寫的是宋襄公被子魚勸諫,論述戰爭是什麼,子魚說打仗應以取勝為先,勝利才是戰爭的終極意義所在,如果每個人都憐憫弱者,最初就不會傷害他,不會有戰爭。
阮苓苓知道,子魚說的對,人心複雜,人群社會永遠不可能是理想國,可看到宋襄公說&l;君子不重傷,不禽二毛。古之為軍也,不以阻隘也&r;時,眼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君子不傷害已經受傷的人,不捉拿頭髮花白的人,古人作戰,不在隘口阻擊敵人……
對於敵軍中的弱者,他都懷以仁心,何況陰謀陷害。
為什麼她遇不到這樣的人?為什麼她遇到的是裴芄蘭,餘姨娘這樣的人?
山窮水盡,孤立無援時,總希望能遇到好人,助自己柳暗花明。
人心真的很卑劣很貪婪,知道世情複雜,好人難活,逼著自己自私自利,不要做太好的人,可總又希望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是好人。
自強自立誰都想,可這四個字說出來容易,做起來太難太難。
所以&l;英雄&r;兩個字才會披上七彩霞光,高昂又偉大。
她的生命中沒有英雄,只能讓自己做自己的英雄。
阮苓苓最是知道自己,女人麼,偶爾會神經纖細,哭一下沒什麼,她只允許自己軟弱一下下,下一秒必須堅強起來。
她快速擦去眼淚,悄悄藏起濕掉的帕子,繼續埋頭寫字。
裴明榛不是瞎子,眸底潮汐翻湧成黑色,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
良久。
小姑娘仍然不吭不響,白生生小手握筆,悶頭寫著字,一句話沒說。
&ldo;你渴不渴。&rdo;
聽到問題,阮苓苓抬頭看裴明榛,笑容大大:&ldo;多謝大表哥垂問,我不渴的。&rdo;
小姑娘眼角紅痕盡去,已經看不出哭過,笑容明媚燦爛,好像有多開心似的。
裴明榛眸色更暗。
想起這些日子的被使喚,阮苓苓福臨心至,站起來:&ldo;表哥可是渴了?我去給表哥泡茶。&rdo;
裴明榛都快氣死了,陰著臉把新上的茶遞給她:&ldo;不用了。&rdo;
阮苓苓捧著茶杯,感覺這氣氛……自己應該喝一口。
然後她就喝了。
&ldo;小心‐‐&rdo;
燙字還沒說出口,裴明榛的手指蓋住茶杯,阮苓苓的唇低頭要喝,正好落了上去。
水沒喝著,她親到了男人溫熱修長,骨節分明,觸感並不怎麼柔軟的手。
萬籟俱靜。
嗡的一聲,阮苓苓面紅耳赤:&ldo;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do;
裴明榛久久才視線下移,看著自己的手:&ldo;……哦。&rdo;
&ldo;我真不是故意的……表哥要罰要罰吧。&rdo;
阮苓苓看著裴明榛一言難盡的臉,生無可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