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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之間充斥著無窮無盡的謊言,你在幹嘛?對方摟著A君人告訴你他在想你;你有多愛我?對方回答,我願為你赴刀山,轉眼臉不紅氣不喘對B君唱《一個為你甘願去蹈火海的人》;你真的願意嫁給我?C君含羞點頭,信誓旦旦,‘與子攜手,乃畢生之志願’,心裡破口大罵:死糟老頭子,趕緊去死吧,俺嫁的是你的財產……被騙了,沒關係,負心之人必有負他之人,因果報應如果有假,佛教不會屹立兩千多年而沒倒閉。
最要命的是,我想對你好,可我怕你知道了會心疼,我只好騙你,騙你我不愛你,騙你我不在乎,甚至在生活中的小細節上,騙你我不喜歡吃你愛吃的食物,然而其實你一早明瞭,只是默不做聲地看我表演,眼淚在洶湧在心底。這種謊言深植入心,它的要命性需要在分開之後才會讓人擁有切身體驗:分離多時,彼此漸行漸遠,驀然憶起前塵往事,霎時間傷慟——‘呀!原來有個人曾對我這般的好!我怎麼這麼不小心把他給弄丟了呢?’每每想起,心中一片荒涼。
“嘿嘿,裝啥矜持啊,難不成要用八人大轎抬你?”我去擰高紀耳朵,又把聖代湊過去,“快咬一口。”
“你自己吃,疼~”高紀連忙打掉我的手,丫甩手幅度過大,連帶把我手裡的聖代也給拍飛,PIA一聲,掉在地上!
倆人嘴巴張得老大,你看我,我看你,我差點哇一聲哭出來。
(6)
在我和高紀的記憶中,2004年有兩個夏天。
一個是顛沛流離屬於‘綠化芒’的夏天,為什麼是綠化芒?以後告訴你;一個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巧克力聖代”的夏天,而分界點,就是梁竹。
允許我先行講述一個婦孺皆不知的傳奇:某日,我和高紀各抄起菜刀一把,趁著月黑風高夜,闖入了耶穌的後宮。
我揪過一扭著水蛇腰臉盤長得最美的騷包,牛氣轟轟威脅耶穌,“打劫,咱要錢。您給,咱不撕票,不給,撕兩票。”說罷,又拿捉過其中第二漂亮的妃子當墊背。
耶穌絲毫不驚不惶,斜著眼笑我###。
高紀瞅著不對勁,情急之下抓了個臉巨長得女人出來,把菜刀往她脖子上一擱,“我不貪心,我只要一塊能夠養活愛情的麵包,”他瞥一眼旁邊花容失色的馬臉女人,對耶穌狠狠道,“你他媽要敢不給,老子把你女人的臉削成圓形,逼急了大不了蛋打雞飛,一拍兩散!”
耶穌大驚失色。
最後,耶穌妥協了,於是他讓梁竹來到了我們身邊,成為我和高紀脫貧致富的貴人。
耶穌為啥最喜歡馬臉女人?高紀的解釋是,耶穌出生在馬棚,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一隻臉長得巨長的傢伙,所以日後才會對馬臉女人有種不可理喻的偏愛,這叫作潛意識裡的一見鍾情,蔓延開來,就成了一輩子不法自拔的沉淪。
我驚歎,難怪了!記憶中我曾喜歡過蠟筆小新裡的阿呆,而高紀某些時候很具有阿呆的氣質,傻里傻氣,就差沒及著一串鼻涕滿大街撒野,我喜歡過花澤類憂傷的大眼袋,還喜歡過阿飛在電影中抽菸的手勢,而高紀恰好承襲了與之雷同的影子,所以儘管他化身為一條毛毛蟲,爬阿爬阿,可是等我一注意,便毫無懸念地隆重地停在我的掌心裡了。
可是梁竹,我不斷去追憶曾經喜歡過的所有female:###兮兮的小丸子,穿水手服每一集都要變身的月野兔,小叮噹的粉紅色大頭妹妹,囂張跋扈的藤之宮千歲……可是無論如何費煞苦心,依舊不能在她們身上挖掘出一絲半毫與你氣質相吻合的蛛絲馬跡。於是我知道,我完了,一個史無前例的新型病毒之星,就在我的世界冉冉升起。
(7)
頭髮,古時候叫青絲,情思的諧音。良人離去時,女人們會鄭重割下一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