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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反倒大大方方的推門而出,玄紫的袍子襯著貴氣,從那人眉宇間流淌而出。
&ldo;付公子?&rdo;克勤上下巡視來人一遍,與之前見有了很大出入,先前他時常穿著一身寬大下等人穿的麻白布衫,縱使容貌灼麗,也顯得過分消瘦,今日一身合體玄紫錦服,將他整個身材勾勒出來,與他眉眼相稱,貴氣逼人卻又矜持剋制。
這大概才是碧瑤行宮的大皇子,血脈正統,不得隆恩卻目朗眉疏,謙遜有禮,又在背後韜光養晦。
最開始於他,同情勝於理智,如今一見,只覺得當日的心肝餵了豺狼,語氣也帶了譏諷:&ldo;公子的馬匹倒是夠快,竟能趕在我們之前到。不知道這回公子做小伏低又是為那般。&rdo;
付正曄像是沒聽到他語氣的不善,竟然頗為認真的回覆他的問題:&ldo;我繞了小道,郡守帶著大隊人馬,考慮的人數眾多,我孤身一人,無牽也無掛,自然要比郡守快不少。&rdo;
他慢條斯理,不急不躁,眼睛慢悠悠的望向洛鈺。
&ldo;主子可有時間和我聊聊?&rdo;
一月之來,洛鈺就沒有休息好,再加上今日發生的種種,早就將她的精力壓榨乾淨。她只覺得頭昏目眩,胃裡一陣一陣抽搐,細想下來,今日除了喝了幾口涼水以外,就沒有再進過事了。
她一言難盡的望過去,緩緩道:&ldo;來我房內吧。&rdo;
&ldo;好。&rdo;
話畢,這兩人就不等克勤回過味兒來,就率先離開。克勤看著這兩人的背影,只覺得熟悉,一紅一紫與之前的一紅一白相重疊。
那日,這一紅一白也是往一個方向走,有了同床共枕的第一夜。那今日呢?在身份已經知曉之後,還會有同床共枕的第二夜嗎?
他只覺得心惶恐不安,總要發生點什麼,來打擊這本身就不算平靜的生活,偏偏他還無力還擊,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預感如此強烈,他卻也只站在原地,轉了身,矇蔽眼睛來欺騙自己。
好多年之後,他每每夢魘,都想起如今的情形,若他扯住她的胳膊,留下她,那麼,一切就都有挽救。
……
洛鈺一隻腳剛踏進房屋,頭眩就隨之而來,整個視線所及的物件都東顛西倒,她大口大口喘氣,身子靠在門楞上才稍微有所安心。
付正曄緊跟在她身後,看她倚著門楞喘、氣,不經思考的攬過她的肩膀,她的身體使不上力氣,不受控制的下滑,他索性彎腰,將她攔腰抱起,託著她頭放在榻上。
&ldo;洛鈺?&rdo;他喚她名字。
她隱隱約約能聽到他的聲音,只覺得這個人更加表裡不一,有人在,就叫主子,沒人了,就叫名字了。
真真是個虛偽的人。
她難受的打緊,還不忘腹誹他。
隱約間,她知曉身上被蓋上了被子,幫她蓋被子的人很細心,連邊邊角角都顧慮到,從頭到尾,他的手指隔著被子觸控到的地方都泛出癢癢麻麻的觸感。
再接著,有人將她的手從錦被中拿出,一雙不同於先前的手顫顫巍巍搭脈,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她覺得吵了,想要翻個身,剛動了兩下,就被人按住肩膀。
她聽見有人哄她,&ldo;乖,不動。&rdo;
語調溫柔到讓她鼻子冒酸氣。她憋著眼淚,倒也安分下來。
大夫只說是這幾日過度疲憊,好好歇息就好,他微微懸起的心才悄然落下,鬆開她的肩膀,轉移到她還露在錦被之外的手,剛碰觸,一片冰涼,還帶了因為趕路而染上的泥垢。
她的手嬌小的可以盤踞在他手心,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