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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淮初之此刻正凝視著手中剩餘的四顆果實。
果然如聞溪所說,自服下第一顆果實後的第十日,她身上的毒便消失殆盡。那些皮肉自動癒合的極快,讓她醒來後甚至覺得中毒的事就像大夢一場、了無痕跡。
她闔上眼眸隨便挑了一顆果實,反正博弈之事,她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無論這顆是毒藥還是其他,她都要儘快一試。
可就在她自信將其放入口中的那一刻,眼前突然一片昏暗,她能感受到溫熱的血從自己的嘴角、眼角溢位。彷彿開啟了什麼閥門似的,鮮血源源不斷,染濕了她的衣裳。
疼痛蔓延開來,她的身形搖搖欲墜,她慌忙扶住桌角,卻打碎了早上應玄給她送的稀粥。
眼前一片漆黑,她突然感到了一股洶湧而來的恐懼,這股恐懼沒有源頭,卻讓她的心跳的極快。重要的人、事、物在眼前漸漸消散,世界崩塌,只剩她一個人,什麼都沒有。
她蹲下了身子,這次的疼痛雖不及上次,但她卻覺得冥冥中彷彿有人在操縱著她的神智。她顫抖地伸出手,憑著感覺觸控到了地上的碎瓷片,拿起一片便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手臂。她需要清醒,她不能讓這種未知的感覺控制她。
她終於知道了宓兒害怕的那幕場景是什麼了,不是聞溪肝腸寸斷、痛不欲生,而是他徹徹底底失去了自我,六親不認、宛若行屍。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自我會有多可怕?
她不斷顫抖著,又拿起了一片碎瓷扎進了自己的皮肉之中。她的感官在黑暗中變得更為敏感,彷彿只要聽到血肉撕扯的聲音,或感覺到有鮮血溢位,她心底便能升起一種難以言說的快感。
不…
不能這樣…
誰來,救救我…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手臂上猙獰的傷口裡,淚水混雜著血水帶著刺痛扎進了她的心底。她詭秘一笑,將指甲插入了自己的傷口中,感受著這又疼痛又快樂的莫名情感。
待雲傾姬走進淮初之房內時,被這一室狼藉驚得打翻了手中堆積如山的密卷。
原本素雅潔淨的屋內無處不血跡斑駁,濃厚的血腥味夾雜著房內原本的清香交織成了極其詭異的味道。或鮮艷殷紅或乾涸暗褐的血幾乎無處不見,被褥、案牘、甚至於窗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跡。而淮初之正在蹲坐在屋內的角落中,拿著碎瓷片輕聲笑著,她抬起手來,以碎瓷在手上及臂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她下手的力度或輕柔或狠絕,但都無一例外的毫不猶豫、極其迅速。本就鮮血淋漓、深可見骨的傷口,與碎瓷片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ldo;樓主!&rdo;雲傾姬顧不得打翻的密卷,衝上前去想阻止淮初之傷害自己的行為。
但眼前的少女卻低低笑了,她宛若魅影一般躲開了雲傾姬奔來的身形,站在床前嘴角微微勾起,舉起了那隻早已傷痕累累、血肉模糊的手。
一道微光自指尖凝聚,她指尖輕動,那道光便迅疾地朝雲傾姬襲去。
雲傾姬勉強躲過,卻依舊被那道光劃傷了臉頰。
&ldo;愚昧。&rdo;淮初之淺淺笑了,似乎在感嘆著鮮血自雲傾姬臉龐滑落所帶給她的快感。
&ldo;阿初!&rdo;
正在雲傾姬不知所措之時,應玄推門而入,長劍在他的手上映襯著一屋的血色,妖冶而悲慼。
&ldo;你…&rdo;雲傾姬蹙眉看著眼前的男子。
她不知道樓主是怎麼看待他的,但現在聚螢樓正處於風雨飄搖之際,她絕對不能相信他。
&ldo;走。&rdo;應玄推了一把雲傾姬,一向沉靜的眸中多了一絲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