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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溪的房間很簡單,房內一切都以竹木佈置而成。淮初之一抬頭,便一眼看見了那副掛在房內正中央的畫卷。
畫上的女子眉目含情、青絲纏繞之間更襯得她膚若凝脂。但看著這素不相識的女子,淮初之的心頭卻湧上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熟悉?
對了,畫上的女子就算笑意溫婉,舉手投足皆是成熟女子的風韻,但她眉目間的神情卻像極了宓兒。
難道這就是宓兒那日歸來後的心結?
眾人皆以為她與聞溪情投意合,但其實她只是聞溪的一個替代品,一個因妻子故去難以接受而找來的替代品。
&ldo;阿初。&rdo;
正當淮初之思慮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的心頭一跳。
她回眸看向眼前的人,雖才幾日未見,但再看到他依舊是如初見般驚鴻一瞥。
淮初之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頭,幻境中那一幕又浮上了心頭。少年冷漠的笑與伏商殷紅的血交雜在一起,令她心中泛起了恐懼的冷意。
&ldo;阿初…&rdo;應玄又喚了一句,逼得淮初之抬頭看向他那雙鳳眸。
眼前的少年離她這麼近,近到她能看到他的羽睫忽動,甚至於能看得到他在日光下臉上細微的絨毛。但此刻的她卻覺得少年那雙眼瞳中關切的神情,是那麼的冰涼。
她又不自覺地又退了兩步,默默無言地轉過身去。
應玄看著她的背影苦澀一笑,好看的眉眼間染上了一層悲傷。
明月透過樹枝灑下細細的微光,墜於草木間,碎了一地。風拂過淮初之未曾束起的長髮,卻在不經意間化入心中,吹皺一池如水心事。她抬眸看向在風中婆娑的枝葉,悲涼一笑。她此刻突然想逃離一切,忘掉所有,若她能如君子珩一般斬滅情魄,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繁雜的心事?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
&ldo;初之姐姐!&rdo;宓兒清脆的聲音驚醒了月光下的少女。
她垂眸看向宓兒。
宓兒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初見時的那種驕縱與靈動,多的是那一抹濃厚的陰鬱。
&ldo;初之姐姐去過聞溪的房間了吧。&rdo;宓兒小心翼翼地開口。
&ldo;去過了。&rdo;淮初之的目色彷彿融進了月光,孤寂而曠遠,卻不曾照在宓兒臉上。
&ldo;那…初之姐姐以為如何?&rdo;
&ldo;宓兒,記憶有時候是會騙人的,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覺。&rdo;
&ldo;相信?&rdo;宓兒的眼瞳矇上了一層懵懂與無措。
她要如何相信呢,相信以往的溫柔以待不是虛假,相信他心中所有是真實的她。
淮初之復又望向了明月,嘴角溢位了一絲苦澀。
她又能以何資格去勸宓兒相信別人呢?她也未曾相信過那麼多人,包括他。只需要一個幻境就可以讓往日所有的溫情與攜手共渡,皆化為一個冰冷的眼神。
但偏偏面對宓兒與聞溪之事,她總覺得,無論聞溪愛過誰,至少他對宓兒的關懷、看宓兒的眼神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做不得假。
&ldo;初之姐姐…&rdo;宓兒又輕聲喚了一句,可淮初之卻置若未聞。
她只好看著躺在樹梢上的少女,緩緩挪動步伐,離開了此地。
可宓兒才剛剛離開,樹下卻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男子一襲灰衣,樸素至極,但在月華下的他面如冠玉,而那件樸素的灰衣完全不減他的萬千風采。
&ldo;聞溪…宓兒那需